小凤回到杭州后又到了一家生煎店里学做生煎包，来自湖北的大妈教小凤包包子时很有耐心，中午厨房忙碌的时候，小凤被厨师长叫到二楼厨房打荷，菜单上许多种类菜品的配菜，都需要小凤和一个上晚班的大姐完成，大烤墨鱼炒粉干，三鲜汤，牛杂粉丝汤……牛杂50g，胡萝卜丝21g茭白丝51g肉丝51g……配菜的份量得刚刚好。

还有洗菜切菜蒸米饭的活，从早晨6点忙到了中午两点半。

整个生煎店的生意全靠附旧货市场里的人流，旧货市场每天下午关门，每天傍晚的生意都很淡，店里的开支有时靠其他几家门店来养，而附近的永和豆浆有一天倒闭了，有时上的晚班，下午店里人少了起来，小凤和他们不慌不忙等待下班。

附近一栋几十层高的住宅楼每天都在施工，将来或许会给店里带来生意。部门的经理来到店里时，发现倒掉的剩饭剩菜里有一个完整的荷包蛋，厨房的垃圾桶里有扔了的香菇。河南的大姐告诉他，荷包蛋是客人不吃扔掉的。小凤也说，香菇里面长虫子了，是她丢掉的。经理发现店里丢了一瓶擦东西的清洁剂后，才发现摄像头上落满了灰尘。

有一次，厨师长被经理训斥后，一脸的泪，经理站在他面前，对他说“如果你站在我这个位置，你替我好好想想，”接着，厨师长要求小凤和他们把厨房的几个冰柜，与所有柜子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一遍。

小凤他们租住的铁皮房子在运河边上，几个在工地上干活的农民住在小凤的隔壁房间。对面有两个房间，里面住着一对五十多岁的外地夫妻，每天用一对竹筐挑着不同的东西到一些大街小巷，有时卖板粟，夏天卖莲蓬……一条小路紧挨着小凤租住的平房后面，住在房间里不时能听到路上吐痰的声音。

在这遍拥挤的出租房区域，有些狭小的房间常年不见阳光，有的大人和小孩都挤在低矮潮湿的狭小平房里生活，原来外地人用柴火烧开水的地方，一毛钱打一小壶开水，两毛钱可以打一大壶开水，烧开水的一对外地夫妻每天为许多打工的人带来了好处，但因为柴火污染了空气，这个打开水的地方被撤后，新开的一家用电烧开水的地比原来的地方价格贵了一倍。

紧挨着这一片岀租房的是几栋已经完工的廉租房公寓，小凤每天看到漂亮的廉租房，以为自己租住的片区被拆迁后，这几栋大楼可以提供给附近打工的人住。一座天桥的另一边是杭州二手车交易市场，上班的小吃店也在天桥另一边，离出租房不远。

两年多的时间里，小凤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安静呆着的时候最最舒服，后来有一天，小凤突然变了一个人，积极与身边同事交谈，回到出租屋里，在王宏面前话也突然多了。小凤把王宏每月的工资存进一张卡里，她过年时收到了几千元钱红包也存在这张银行卡里，拿自己的工资买菜回来做饭，经常买些应季的便宜水果放在家里，当小凤的心情突然间开朗了，王宏把自己也看成了她的恩人，小凤现在这些享受的全是他给的，开始对小凤说“不是我，你哪有这样的好日子！”又对小凤说道：“要懂感恩！”

小凤问王宏“我是我们村里疯了的女人，我和你结婚是我配不上你？”

王宏在她面前满口回答“是的，就是这样！没错！”

几个月相处中，有一天王宏回到了出租屋，拿回来一块轻薄的广告牌，上面有两个民警的照片与信息，图像上警察的眼睛被尖锐的东西划了几道，王宏在用小刀划下牌子上的一个小角岀来准备另作它用，一边说着：“我看到警察就很讨厌，害我吃过几年的牢饭”，

小凤不敢细问他为什么？之前王宏看到电视上的公安，也对小凤说过“我看到警察的平顶帽子就很讨厌，如果我的手里有枪，我就朝他们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