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后来好像发现,却不知道说什么。
沉默了许久,带着些微的鼻音说:“反正你去了。”
翟钧霖望着眼前微微鼓起的腮帮子,被气笑,竟然发不出半分的火。
“嗯,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跟别的女人出去的。”
男人的认错态度倒是十分的良好。
“吴婶把礼物给你,你也没有跟我说句谢谢。”
男人一愣,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还这么小气。
不过说来,确实,按照常理他收了礼物,是应该给她发消息说谢谢的。
只不过当时他只看到礼物,没看到人,心底深处有那么一丝不爽罢了。
他抬手,食指轻轻挠了挠鼻尖,“那什么这也是我的错。我应该收到礼物,就给你发消息的。然后你也有机会质问我了,就不会一直闷在心里这么久。”
男人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好,这软声软气,就是屋里一直降低存在感的吴婶都诧异了。
她照顾翟钧霖少说也有十几年了,可从来没有见他对谁这么低姿态过。
不由得抬眸瞟了瞟秦浅的神色,心想着,这样会不会两人缓和下来,有个复合的可能?
就算不能立马抱个大胖小子,怎么说也还有秦初,那小孩可乖巧懂事了。
对于翟钧霖的反应,就连秦浅都觉得有些发懵。
她轻轻撇了撇嘴,睁大眼眸,望着男人,“那你把不把项链还给我?”
“还给你”话就这样脱口而出。
然后翟钧霖立马就觉得不对劲,收住话头,补充,“不过我有条件的。”
啧!这女人!
竟然想顺着套他!
他差点就给她套进去了!
“什么条件?”
看着秦浅那眼眸里亮起的狐狸一般精光一闪而过,哭笑不得,这个女人真是
“告诉我,你拿那条项链做什么?”
“我拿回自己的项链,能做什么?”秦浅嘴硬着。
“我要听实话。”
翟钧霖也不像从前一样,一点就炸了,倒是十分的有耐心跟她好好地说,偶尔逼一逼她,逗一逗她,竟然觉得别有几番乐趣。
“你和秦觉、秦初甚至家里的佣人都可以搬过来住,住到你什么时候想说为止。当然”他望着秦浅蹙起的没有,说,“在你说实话之前,是不可能让你看到那条项链的。”
秦浅: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男人拿捏七寸这么精准?
以前的翟钧霖,就翻来覆去不离婚,翟家就翻来覆去的秦初,没有什么点新的东西。
而且以前的翟钧霖都是直接上来硬逼着威胁着。
他现在不了,反而
秦浅说不上话来。
如果搬进来住,没有秦初,他肯定会起疑的。
而且既然他能说出让他们都搬进来的话,就说明他有把握就算她把别墅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那条项链。
于是,秦浅陷入了沉默。
吴婶见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以为又僵下去了。
不由得出声劝说,“二少爷,二少奶奶要,一定有她的用处。她专程跑回来一趟,想来也肯定很重要。”
“你不了解她,吴婶。”
翟钧霖望着低着头的秦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也没有再做其他的解释。
这个女人,不会为了不重要的东西特地跑回御江苑来一趟的。
她既然来,一定是又很重要,又紧急。
不然她不会在这里一直支支吾吾地转移话题,也要拿那条项链,而不是选择换一个时间来取。
能让秦浅这么上心,对她重要的人和事不多,就那么两样。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秦浅,见她一直抿着唇,锁着眉纠结着。
联想到这最近的种种,他仿佛找到了一个出口,“是不是和秦初有关?”
不然知道他加班,她都能够送秦初到公司却拒绝他去学校接秦初。
她当时说的是等过段时间
那就说明这段时间秦初不方便,可他为什么不方便?
闻言,秦浅眉心一跳,望着男人,“你说什么?”
“是不是秦初出了什么事了?”翟钧霖问。
秦浅抿唇垂眸,思忖着如何回答男人的话。
也正是这个沉默的神情,更加笃定了男人的想法,“出什么事了?”
她抬眸,望向翟钧霖,回头侧了一下,看向吴婶的方向。
“吴婶,你先下去招待秦觉。问问他是喜欢喝茶还是咖啡?”
吴婶也不是新员工了,哪里不知道翟钧霖的意思,立马离开了房间。
等吴婶离开,秦浅看了一眼男人,退开几步,让男人进了房间。
然后她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翟钧霖坦白了一遍。
男人越听,脸色越加的凝重,“所以,你先前说的,你们一起出一趟门,不是去旅行,也不是去办什么事,而是因为秦初险些被拿来做实验?”
他气极,这个死女人!
明明带着秦初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却还一脸云淡风轻地跟他说出一趟门!
这一次还好,没有什么事。
但倘若真出了什么问题,天高皇帝远的,他就算有心,也无力能够为她做些什么!
而她回来之后,还依旧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带着秦初来看他!
想来也是她嘱咐过秦初不告诉自己的,不然秦初怎么会对那段经历闭口不谈。
上一回,他离得远,就算想,也帮不上什么忙,做不了什么。
可这一次,她在嵘城,就在他身边,仍旧选择对他隐瞒。
是对他有多不信任,又或者说他对她来说多么的不在意?
想到这里,男人又心下颓然。
他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她?
这一切不都是他自找的么?
最终男人只能化为心上哪长长的一声叹息。
秦浅点了点头。
“所幸有惊无险。”
如果只在当初关于孩子的事情上,算得上有惊无险,如果没有后来意大利的插曲的话。
“你现在要拿那条项链去换秦初,可是秦初跟意大利的那边也许有着血缘关系。对方会不会拿了项链,也不换秦初,项链和孩子一起带走?”
翟钧霖的这个问题,秦浅不是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