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怀旧。”托尼说,他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代表……未来。”
这话可太狂了,但雷恩并不怀疑真假。他笑起来,举起手里的热可可:“为了未来,嗯?”
托尼和他碰了一杯,什么也没说。
热可可下肚,暖流涌向四肢百骸。雷恩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
他把中间的盒子推给托尼,自己则是拿走了那张面具。
红色的该隐之印徽章工艺优良,在面具上闪闪发光。他垂眼翻看它们,把它举起来,透过眼洞左右看这个世界,直到托尼被金光照亮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你手里那东西很危险,小心。”雷恩说,“没有特定血脉的人,最好别想着直接接触它……
“实话说,我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来杀你……理论上那帮人应该很喜欢你,因为资本家都要依附他们而存在。”
“说清楚点。”托尼盯着那颗金色球体,皱眉道:“我总得知道,是什么人想要我的命?”
而在知道之后,才能考虑如何反制、如何消灭,如何不让其他人有和自己相似的遭遇。
“好吧,你可以查查‘圣殿骑士’、‘阿布斯泰戈公司’、‘刺客组织’这么几个词。”雷恩说。
他缓缓挪开面具,猩红泛紫的竖瞳从阴影中浮现。在他的虹膜中,一道奇异的符文静静散发光亮。
这是一道封印魔法,它阻隔了尼德霍格对他的窥视,也让他更难从外界得到能量。
但没关系,他从来都是自给自足。
“我会把更多信息通过贾维斯发送给你……托尼,你已经踏入这片战场,时间或许比我想象中更早。既然那些东西在盯着你,说不定连阿富汗那次,都是他们的阴谋……”
雷恩轻声道:“理论上,圣殿骑士已存在数千年,而他们现在的组织在二战之前成立,如今可能已经控制了现代社会的命脉。我相信,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托尼的目光离开那颗人造金苹果,缓缓向上。
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严肃:“金融?”
“还有相关一切。”
“操。”
托尼的脸色黑了。他完全能设想敌人要怎样让他破产,因为那样庞大的权势如果放在他手里,他能在三天之内让一个与他相似的人无家可归。
一首歌放完了,雷恩设置的播放歌单又放起了另一首歌。
‘放开我,我想按我的想法活。’
‘我有权这么做。’
外头的钻机操作团队似乎挖到了什么,正在发出呼喊叫他们过去看看,而在他的感知中,这些幸运之人确实已经碰到了一些东西。
于是他打起精神来,准备去亲自看看70年阿美老字号大冰棍子开掘现场。
‘放过自己,别以为你能担起每个选择。’
在他背后,托尼严肃询问:“你与圣殿骑士为敌?你四处游荡,也是因为他们吗?”
‘意义何在,告诉我为何而执着?’
“为敌?曾经。”雷恩说,这可不是谎话,他在游戏里平均一天送走八十个圣殿骑士:“至于现在……他们还没那本事让我不得不游荡,我只是在义诊而已。”
‘当我被指手画脚,我有何罪过?’
他的话头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和他们毕竟立场不同,而他们还攻击了你。我是说,傻逼纳粹都该死,无论他们是戴十字的还是戴万字符的、自认是蛇头还是触手,因为他们多行恶事,却认为我们的存在才是错的——你觉得呢?”
‘意义何在,告诉我为何而执着?’
“这话有点道理。好吧,我相信了,大概。”托尼的脸色似乎轻松了一些,他披上自己的外套跟上来,顺口道:“他们已经给我造成一些小问题了……噢,现在这首歌是什么?”
‘当你被指手画脚,你有何罪过?’
‘我看书,看世界,从未看扁过自己。’
雷恩推开门:“《à quoi?a rime(意义何在)》。”
‘哦,这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