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几年,家中可好?”宋砚问。
宋弈道:“都挺好,就是父亲母亲很想念你。”
宋砚道:“你之前的密信,我收到了。朝中局势而今如何?”
宋弈道:“如今国舅党和陛下僵持得紧,局势不容乐观。我们此前谋划四年,一步步暗中培养势力,不料半年前被国舅党察觉出了端倪,被他们顺藤摸瓜,把我们在朝中的势力摸出来一大半。国舅他们起先还不知这其中有陛下参与,所以只打算拉拢我,希望我手中的势力为他们所用。我不愿这么多年的辛苦付诸东流,便拒绝了,谁知他们恼羞成怒,寻了由头想置我于死地,我当时本已做好了赴死的打算,没想到,陛下为了救我,动用了黑金卫,结果连陛下也暴露了。”
宋砚听得眼睛睁得一下比一下大,“朝中如今竟已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宋弈叹了口气,“幸好我们早有谋划,现在朝中有三分之一是我们的人手,一时半会儿,国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可陛下与他们已势同水火,怕就只怕他们会狗急跳墙……”
“难不成他们还敢对陛下动手?!”宋砚惊问。
“明着自然暂时还不敢,但他们一向不择手段,陛下一个人在宫中孤立无援,凶险远非我们所能想象。”
“那你方才说的黑金卫又是什么?”宋砚问。
“是先帝留给陛下的终极护卫,比暗卫等级更高,只有凭借黑金令才能调动他们。而且,他们只听命于陛下一人。其他人拿了黑金令也无用。”
宋砚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
“眼下一两句话我也跟你说不清楚,以后再慢慢说吧。今日你先好好歇一天,待修整好,再入朝觐见。”
宋砚点点头:“好。”
三日后,早朝。
“洪灾刚过,瘟疫又来,对于此次疫情,众位爱卿可有法子应对?”明德帝揉着太阳穴问。
吏部尚书道:“启奏陛下,先前派去赈灾的张大人,没料到会发生瘟疫。微臣昨日听说,张大人也染上了疫病,眼下正在苦苦支撑。为今之计,只能再另外派人前往了。”
“那该派谁去?”明德帝问。
堂下一片鸦雀无声。
明德帝一看见他们这个死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发作,门口守卫来报:“陛下,前翰林学士宋砚前来觐见。”
“谁?”明德帝皱眉问,他忽地又想起来了,看了宋弈一眼,舒展了眉头道:“宣。”
不久,宋砚着布衣上朝觐见,“草民宋砚,参见陛下。”
明德帝道:“你是那个五年前写反诗被流放的宋砚?”
宋砚一愣,又拜道:“回陛下,正是草民。”宋砚从怀里掏出许县令的奏疏,“启禀陛下,草民这里有南荒清水县令许知荣的奏疏呈上,恳请陛下过目。”
一旁的宫人走下台阶,接过宋砚手里的奏疏,转而呈给明德帝。
明德帝浏览了一遍,突然大笑起来:“好!好!果真是好!没想到,你在南荒流放五年,不仅没有丧失斗志,还做了这许多事,造福一方百姓。看来你是真心悔过了,果真是大夏的好男儿!朕该嘉奖你才是!”明德帝想了想,“那便准你官复原职吧,还在翰林院任职。”
下面的官员一听,当即议论开来,宋砚还未来得及拜谢,工部尚书何铭上前道:“陛下,宋砚原先是因为意图谋反才被流放,这才刚回来,立即官复原职,恐怕不妥吧?”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那你们认为应当如何?”明德帝问。
何铭道:“宋砚而今只是白衣之身,若想入朝为官,怎么也得做出点成绩来才能服众。”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方才大家正在讨论洪灾之事,不若就派宋砚去赈疫,若是成功,再入朝不迟。”
其余人纷纷点头:“正是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