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和另外三个纸人抬着棺材在桥的前面等着,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因为我不能回头,所以也不知道身后是什么情况。但是,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如同一团乌云笼罩在我的心头,让我感到很不好。我似乎觉得桥上那个纸人跟这几个纸人很不一样,它的聪明劲儿让人不寒而栗。
想到这儿,我朝旁边的纸人看了看。当我看向它时,它木讷地转头看向我,脸上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虽然没眼睛,但是它的嘴角上扬。这一下把我吓得差点儿就松开棺材了,仿佛我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看见我被它吓得一惊,它又缓缓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发出“硌硌硌”的笑声,那声音如同夜枭的鸣叫,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
我试探着问:“你笑啥呢?”它却如同聋哑人一般,没有给我任何回应。
此时,我心里的疑惑如同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我感觉前方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等待着我。于是,我暗自告诉自己,一定要小心这些纸人。或许它们的目的并不单纯。
可是,如果它们也是来害我的,是不是就可以证明大叔是坏人了?因为纸人是他派给我的,而且给老太太换棺材也是他提出来的。或许老太太、男孩,还有这些纸人,他们都是一伙的,而我只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局外人。
我没好气地大喊道:“诶,你好了没有?我抬不动了。”
“快好了,快好了,只是还没彻底干透,我的腿还是软的。估计只能委屈你帮我抬一下了。等彻底干透了,我就来抬。”它边说边一瘸一拐地朝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那也只能这样了,你都这样说了,还能怎么办,赶紧的吧,你走前面带路。”
它转过头来,面朝着我说道:“好,我走前面,你把糯米和纸钱给我,我来撒。”
我刚想递给它,却又将手缩了回来,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它先是掉进河里,说腿软了让我抬棺,当我抬棺时,又说腿还没干透,需要我继续帮他抬,接着又让我把手里的糯米和纸钱交给它。要知道这糯米和纸钱都是保命的,如果我给了它,到时候它想害我就易如反掌了。
不过,刚才在路上,它还提示了我不少。而且还让我不要相信鬼话。如果它想害我,又何必帮我呢?会不会是我自己想多了呢?
我记得有句话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它是大叔派来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大叔一直尽心尽力帮我,我不应该怀疑他的。想到这儿,我再次将手机口袋递给了它。但当它接过口袋的时候,它的嘴角略微上扬,好像是计谋得逞的狐狸。我希望是我自己多想了。
它快速走到前方,我则和几个纸人跟在它的身后。它走得很快,并且时不时地朝我喊道:“走快点儿,抓紧时间。”我心中抱怨道:“你倒是挺能指挥的啊,有本事你自己来抬啊。”看着它矫健的步伐,我又感觉哪里不对了,刚才它明明说它的腿是软的,抬不动棺材,让我帮它抬,可我看它这健步如飞的样子,比我的腿脚还利索呢。
我虽然疑惑,但也只能先观察观察,见机行事了。它走在前方,时不时抓一把纸钱撒出去。但是糯米我没见它抓,而是直接拉着口袋往外倒,并且身子离撒出的糯米保持着距离。仿佛那糯米是烫手的山芋,它害怕接触到。我心里纳闷,你说鬼怕糯米吧很正常,难道纸人也怕糯米吗?
它越倒越快,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它就把手里的糯米撒完了。
我十分生气,怒目圆睁:“你干嘛?这里又没鬼,你撒这么多糯米干嘛?这下怎么弄?离老太太的坟还有那么长一段距离,要是待会儿碰到什么突发情况,我们没有点儿保命的东西怎么办?”
它有点儿不好意思,抓耳挠腮:“哎,你看,你刚才又不跟我说,而且刚才这边有一团黑影,你没看见吗?我撒了糯米,那团黑影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