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的……对不起，哥哥，我进了你的房间。”

我咬住下唇，颇为忐忑的等待哥哥接下来的回应。

哥哥：“……”

“是吗，这样。”

“哥哥”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听不出什么该有的情绪。

哥哥：“那么，没有弄乱我的房间吧？”

我：“没、没有……！”

我赶紧摇头。

我：“我有好好注意把东西都放回原处的！”

哥哥：“啊，那就好。”

“哥哥”这样说着，于是重新挂上那副笑脸。

他没再说些别的什么。

我：“……”

我就这么看着“哥哥”从我身边走了过去，似乎是准备去卫生间洗手然后做饭的样子。

居然就这么平淡的略过了这个话题……！

我：“……”

“哥哥，你不生气吗……？”

我没忍住很小声的问了一句。

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地步，或者我其实也没有很想让他听见。

但是“哥哥”还是听到了。

他回过头看我。

哥哥：“生气？并没有哦。”

他转过头耐心的回答我的疑问。

哥哥：“虽然我确实是不太喜欢被擅自进入自己的房间……但是你是我的妹妹嘛。”

“而且，吱吱你也好好的回答了我，不是吗？”

“哥哥不会因为这种事就生气的。”

我：“……”

好吧。既然“哥哥”这样说了。

哥哥：“话说回来……嗯，你今天自己在家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他顿了顿，又问。

我：“……”

……奇怪的东西？

呃、硬要说的话，家里处处都是奇怪的东西呀，我想。

哥哥：“比如一些、红色的，会笑的……讨人厌的东西之类的。”

“哥哥”补充道。

红色……？

我忽的想到了卫生间出现的那个红色笑脸的我。

……会是那个东西吗？

我：“好像，在卫生间看到了？”

于是我犹豫着小声说。

哥哥：“……”

面前“哥哥”的脸色突然就阴沉了下来。

哥哥：“……啊啊。”

“真是惹人厌烦的……”

他轻声说。

什么……？

惹人厌烦的、食材……？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哥哥”越过我，面色阴郁的走进了卫生间，并仔细观好了门。

我听见上锁的声音。

……

随即是一声巨大而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伴随着某种尖利刺耳的凄惨嚎叫。

我没忍住后退一步捂住耳朵，只觉耳膜被震的发疼，连头部也眩晕了一瞬。

片刻后，里面的声响便消失了。

又过了十几秒，卫生间的门打开了。

“哥哥”走了出来，唇角上扬，沉郁的脸色恢复如初。

哥哥：“好了，已经没事了。”

他说。

我从缝隙间注意到，卫生间的那面镜子完全碎了，掉下来的玻璃碎片甚至已经被贴心仔细地扫到了垃圾篓里。

其中好像还夹杂着一些纸屑……

镜子上的纸条也被撕碎了……？

哥哥：“抱歉，因为要清理掉一些讨厌的东西，只能先把镜子打碎了。”

“哥哥”温和地说。

哥哥：“这两天你可能没办法照镜子了……不过洗漱可以正常去，那里不会再有烦人的东西了。”

不止……甚至连规则都没有了啊？也就是说，那里没有需要遵守的规则，等同于是安全的了……？！

我张了张嘴，目瞪口呆。

好粗暴的处理方式……？！

……而且，原来“哥哥”是并不喜欢“那个东西”的吗？

或者说，原来那个红色的，会笑的存在，和哥哥并不是站在一方的，而是对立的……？

我想起电视的规则。

小丑……

小丑也有红色的笑脸。

所以，这个家里其实还藏匿着一个和哥哥，和我，都不是一边的……危险的小丑吗？

啊，但是看起来哥哥又比它强很多的样子。

……完全不是“哥哥”的对手呢。

微妙的有了某种安全感。

哥哥向厨房走去，应该是准备做晚饭了。

对了，我忽然想起自己今天在书店还买了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