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让张汉君有些不适。
女人上身穿了一件破旧的衣服,下身赤裸着,下体被挖了个口子,伤口处已经发黑腐烂,散发出一阵恶臭。
男人在旁边解释道:“我前两天刚取回来的老婆,前几天她还一直叫疼,然后现在就这样了……”
就在这时,可能是被男人的说话声吵醒了,女人也恢复了些意识,她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事,现在已经不疼了。”
张汉君很清楚,当然不疼了,因为神经已经坏死了。
海伦娜上前蹲在地上开始查看情况,这摸一下那摸一下,而躺着的女人则把注意力放在张汉君身上。
她从没见过这么白,这么好看的男人,高大强壮,脸也好看,给她的感觉就是很美好,就是像小时候躺在妈妈的怀里看着蓝色的天空一样美好,这个男人就给她一种这样的感觉。
海伦娜检查了一会儿,又掏出针管给她打了一针,沉默的站起身来,转过身摇了摇头,表示已经救不了了。
男人立刻就急眼了:“这怎么行啊,我花了那么多钱买的,这几年连珍珠都没碰,怎么能这样……”
看着男人激动的大喊大叫的样子,张汉君直接厉声喝到:“闭嘴。”
男人立马被吓得闭上了嘴。
躺着的女人注意力还是在这个好看的男人身上,她只觉得心中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油然而生,有点像自己小时候唯一一次吃的那颗糖的感觉,甜甜的……
男人沮丧了一会儿,只好掏出两张旧钱递给海伦娜,然后转身低声自言自语:
“你们不行,我还能找那些古医试试……”
海伦娜和张汉君没理他,直接转身出了门。
躺着的女人一看这个好看的男人走了,心里也有些失落,不知道刚才那个医生给自己打的什么针,她现在感觉思维没那么慢了,她好像好了,不过就是很困,她打算先睡一觉,说不定在梦里还能见到那个好看的男人……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睡,她永远都醒不来了。
这个可怜的女人,一辈子住在外城区,张汉君的样貌对她来说,算是她短暂的一生中见过的最美好的事物了。
走在路上,见识到了这么一幕,张汉君心情很沉重,这样的事在外城区恐怕随时随地都在发生。
想起那个男人口中的古医,他有些好奇,就开口询问走在身边的海伦娜:
“什么是古医?”
海伦娜思考了一下,说:“一群骗子,我也解释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叫做古医,至于他们的行为嘛……唉,一时半会描述不出来,你什么时候见过就知道了。”
张汉君也没多问。
就这样,两人走回了诊所。
张汉君没进去,站在门口对海伦娜说:
“我想去看看那些所谓古医,等会就回来。”
海伦娜愣了一下,说:“既然你好奇,那好吧,快去快回。”
“好,我尽快回来。”
张汉君允许脚力,朝刚才出来的地方快步而去。
张汉君开启隐身,偷偷摸到了刚才那户人家的门口。
里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张汉君趴在铁皮墙的缝隙朝里望去。
躺在地上的女人已经没了动静,而此刻男人却在和几个人争论,男人争得面红耳赤,最后还是沉默下来,不甘心地从兜里掏出几张钱,交到几个人的手上。
那几个人拿到了钱,也开始了动作。
几人先是摆出一个小木桌,把在地上的女人搬到小木桌上,在她身上盖上绿色的布。
然后几人开始穿上蓝色或绿色的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接着几人开始互相分发一些东西拿在手上,有人拿着个短棍子,有人拿着个小铁片,还有人拿着小刀。
接下来的一幕直接把张汉君给搞懵了,几个人拿着手里的东西,对着女人下体伤口的位置隔空比划,还挺有节奏。
张汉君以为自己是在看什么后现代抽象艺术表演。
过了几秒,张汉君灵光一闪,顿时明白了,他们这是在动手术!
确切的来说,他们是在模仿动手术的动作。
他们为什么会搞出模仿动手术的行为?
张汉君虽然疑惑,但他先按下先不想,打算先回去,不能让海伦娜为自己操心。
至于那个女人,早就断气了,张汉君装甲的热成像系统已经显示那个女人的热量已经开始快速散失了。
在夜色中朝诊所快速跑去,张汉君有太多疑问了,那个男人口中的纯洁礼是什么?古医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模仿动手术的动作,他们见过人动手术吗?
一直到了诊所,海伦娜还在门口的就诊位坐着。
她一手支着脸,一头金发还是那样披散着,碧绿的眼睛盯着门口,眼波流转,不知道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