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医是上午来给宜修请的平安脉,胤禛人是下午到了景仁宫。
胤禛走进正殿的时候宜修正琢磨着棋谱呢,一抬眼看见胤禛进来了着实惊讶了一下。“皇上?”
没等宜修起身行礼,胤禛就摆摆手让她免了礼数自己坐到了宜修对面,看着面前的棋盘说道,“朕听太医院来报说你病了便来看看,怎的病了还在这琢磨这些。”
胤禛也没管那棋盘上的残局是否复原,自顾自的拿起黑子落下一子。
宜修笑容依旧落下一颗白子,“让皇上担忧是臣妾的不是,也不是什么病,今儿许太医来给臣妾请平安脉时说臣妾有些气虚,吃几服药也就好了。”
胤禛如今在宜修面前是越来越放松了,两人一边就着那摆了一半的残局继续下棋,一边闲聊。
“听说前两日请安的时候齐妃为着容儿的事多有怨言。”胤禛说道。
宜修听了这话心里预警的小灯啪的一下就亮起来了,原本还以为胤禛是来关心自己身体的,怎么就聊到齐妃头上去了。
“无非是后宫女子些争风吃醋的把戏罢了。”宜修对此并没多做评价,所以说齐妃不带脑子什么话都敢说。
胤禛一来是想看看宜修对此事的态度,二来也是不满齐妃给宜修添麻烦,在胤禛看来宜修多半就是让后宫这些狗屁倒灶的事闹得,才身子虚。
旁人都藏着掖着的,偏偏齐妃一头撞上来,而且这两天齐妃母家也未免有点太活跃了。
“身在妃位无力分担后宫琐事便罢了,竟还气病了皇后,朕看她不是争风吃醋倒是蓄意如此。”胤禛话说到这份上其实宜修也明白了,只怕是前朝有什么事发生。
否则也不至于把自己身子不太好的事跟两天前齐妃顺嘴说的话联系到一起,宜修看破不说破,眼中带笑。
“皇上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呢,齐妃从来如此皇上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
胤禛放下一枚黑子眼神瞟了宜修一眼,唇角也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很满意宜修这种态度。
“她是不满容儿抬旗还是不满朕?朕看就是对她太过宽容才闹的如今这样,累的皇后也因此病了,苏培盛,去告诉齐妃让她在宫中静思记过这个月就不要来给皇后请安了。”
“嗻。”苏培盛应道。
等苏培盛去传旨小夏子就进来贴身伺候着,在景仁宫很少有他进来伺候的时候,这会自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宜修和胤禛依旧在下棋,胤禛再次落下一子后说道,“近来敬嫔对弘历倒是颇为关注。”
“如今身在主位的齐妃有三阿哥,庆妃有七阿哥,沈嫔有六阿哥,欣嫔与祺贵人交好祺贵人毕竟还年轻,敬嫔如此姑且算是为着温宜考虑,臣妾也就任她去了。”
“况且敬嫔一向有分寸,弘历终究是没有生母在身旁的,多个人疼他也是好事。”宜修不疾不徐的说道,根本没在意胤禛话里试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