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爆炸后整个开阔地里布满尘土混沌不堪,半空中传来无数呼救与呐喊,当西北风逐渐吹散沙尘露出底下狼狈起身的将士时,那批被风筝携带的黑球在靠近粮草辎重时突然再次爆开,密集的钢珠仿佛倾盆火雨般对地面产生严重的二次伤害,随即火势大起。
“啪啪啪…啪啪啪……”与此同时,藏在两旁壕沟内的人族伏兵全部掀开伪装的干草站起身来手持三管萤火枪对着中间无差别扫射,反应过来的普皙族步兵拔出龙舌刀冲向壕沟,一排萤火枪手一枪三连发后蹲下身去,另一排填完弹药的枪手再次起身,中枪倒地的普皙族士兵身上的弹孔还在着火。
部分萤火弹射中普皙族士兵手里拿着的镜像盾后竟然瞬间消失,吞噬掉火弹的镜像盾随即向着相反的方向快速射出相同的萤火弹,壕沟旁的杂草被这突然的反射快速点燃,藏在镜像盾后面的普皙族弓箭手随即拉开银索弓快速放箭。
此时整个开阔地里里外外密布交织着明亮的电闪与火线,战圈之中一群勇敢的士兵正在奋力牵引那些起火的粮草马车脱离人群,无奈后方的重型装备很难掉头,那些最后坠落的风筝又在大军尾部留下一大片摔死的士兵堵住退路。
众多随军的夫役正用麻布袋拼命摔打那些引火上身的辎重与车辆,所幸滚滚亲自训练的战马并未受到爆炸和火光影响,否则混乱的铁蹄势必产生更严重的践踏事故,一群副将奋力阻拦着激动的鹿良劝解道:“王爷!切莫上前啊!”
“杀啊!杀光他们!!”鹿良布满血丝的双眼瞪得像牛,他在两人抱腿一人抓手的情况下依然频频开弓。
夜幕降临,一场突如其来的伏击战悄然落幕,战场中间一座扑不灭的辎重装备堆得像小山一样照亮四周,壕沟附近也被烧成一片焦土,一些手持夜明杖的普皙族士兵正在打扫战场,受到流弹击伤肩部的鹿良此时正身心疲惫地瘫坐在一旁发呆地看着救治现场。
“报!将军,伏击者人数清点完毕,敌方共计三千,已悉数毙命!”
“我方战损如何?”犀渠质问道。
“呃…这……”前来汇报的司马双手抱拳低着脑袋偷偷看着鹿良不敢说话。
“快说!别支支吾吾的!”犀渠心中憋着一股无处抒发的愤怒。
“犀渠,别吼他!”鹿良歪着脑袋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司马抚慰道:“你说吧,不必忌讳!”
“是!我军初步估算伤亡过半,其中…”司马报告时声线已经颤抖不止,他大口呼吸后再次报道:“…其中殉国者一万二千有余,粮草辎重损失不计其数…王爷!”
“啊?四比一的战比,哎……大意啦!”鹿良说完微张着嘴巴,貌似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
“报!我军在后方缴获敌军怪异飞物!”这时另一个小兵背着巨大的风筝残骸跑过来将其摔到地上。
“缴获?捡到就说捡到,缴什么获!你给我滚蛋!”犀渠气得来回踱步。
“风筝!?哼哼,小孩子的把戏……”鹿良看着地上缝着帆布的风筝,结构简单但编制牢固的竹片之间还有精密的金属活页相连。
犀渠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仔细端详风筝的构造不由自主地发出赞叹道:“这确为人族工艺,不失精湛呐!”,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他赶紧扭头对着鹿良说:“…王爷,我不是……诶诶…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