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栓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睁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不管不顾道:“秉南冬我恨你,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范知易晃了晃头,略微清醒一些了,他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然后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秦栓仿佛已经疯掉了,睚眦欲裂地瞪着自己,若不是秉南冬压着,几乎下一秒就要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范知易,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会落到这个地步?去死,去死啊!在薛府的时候你明明已经死了,你不可能还活着,你不是范知易,你不是范知易!他被夺舍了,他是鬼,你们不是要除鬼吗?杀了他啊,杀了他啊!哈哈哈哈哈……”笑过后,秦栓却突然一下子收敛了所有表情,“你们不知道吧,范知易的血,范知易……”
秦栓的被禁言了,会用这个术法的,范知易只知道一个人。
他看向秉南冬,少年的唇紧抿,深邃的眸子盯着秦栓:“秦栓,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做错了便是做错了,没有那么多的理由。而范知易他……虽然我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他确实已经为自己的所为受到了严重的惩罚。”
秦栓还在不停挣扎,范知易不明白秉南冬后面那句话的意思,但他知道自己有一件事要做。
他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脚不知何时扭伤了,站着都疼。
他扣了扣结界,秉南冬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只一眼就明了他的意思,打开了结界,范知易跛着脚捡起了自己的匕首半蹲在秦栓面前:“你这精神状态倒是蛮好,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外耗别人,反正错的都是别人呗。好巧,咱们是一类人。”
范知易笑了一下,露出一点白牙,让自己显得不怀好意,然后将匕首抽了出来:“但是你应该不知道吧,这种状态的运用也是要分人的,你这样的就不行。”
语毕,范知易看向秉南冬:“劳驾松开他一只手。”
秉南冬依言而行,随后范知易猛地将秦栓的那一只手腕狠狠压在地上,发出“咚”地一声。
秉南冬并没有阻止,陆长夫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有秦栓额头上全是冷汗,不甘地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范知易,几乎已经用眼神将他凌迟了。
“秦栓,确实是我迷惑了他们所有人啊,我就不是范知易,但你能奈我何?你伤了我的手两次,我现在还给你。”范知易用匕首的刀尖从秦栓的手肘处轻轻划到手腕血管最多的地方,像是在勘测刺哪儿为好,语气极轻快地说道,“还是两只手一起剁了吧。”
说罢,便抬起了匕首,架势十足。
秦栓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摆动抽手,可惜秉南冬将他的肩桎梏得严严实实,因而他只能“唔唔唔”个不停。
匕首落下的一瞬,秦栓连挣扎似乎也忘了。
那匕首刚好擦过他的手指,通过指缝深深插在了地上。
范知易确实想要把秦栓对自己做过的一切原数奉还,毕竟秦栓这是真的想要杀了他,若不是秉南冬,自己怕是早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