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选了家看上去有点档次的中餐厅，张一一抬头看了看门帘，没说什么，跟着走了进去。

进门后陈诺找服务员要了个包间，和张一一一起在里面那张大圆桌旁入座。

等服务员倒完茶之后，陈诺举起茶杯，说道：“张老师，以茶代酒，再次向你赔罪。”

张一一点点头，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行吧，看你很有诚意的样子，过去了。”

“谢谢张老师。张老师请点菜。”

张一一一边看着菜单，一边问道：“你是准备考电影学院？表演系？”

“嗯……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来玩，还是来真的？”

“来真的，但是……张老师，你觉得电影学院哪个系更适合我，我都行。”

张一一又仔细看了看他，斟酌了一下，说道：“就表演系吧，你就这模样，学别的浪费了。”

陈诺心里难受。

两世为人，为什么总是收到这样的评价。除了长相，他难道就一无是处了吗？他明明还有……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优点嘛，对不对？

接下来，两人叫服务员收走了菜单，张一一摆弄着面前的茶杯，一脸沉思，陈诺也没敢打扰他。

过了一会儿，上菜了，两人就开吃。

都是男人，用不着顾及形象，陈诺早饭没吃，也早都饿了，立刻狼吞虎咽起来，两人几乎是上一个菜就消灭一个菜，没一会儿，就把四菜一汤吃了个七七八八。

“张老师，要不再上两个？”

张一一摇头，摸了摸肚子，道：“用不着，撑了。”

陈诺道：“那我现在去结账？”

“等等，再坐会儿。”张一一手往下按了按，有些犹豫的说道：“现在，你该相信昨晚我说的是真的了吧？确实有部电影，我十年前就在构思，本子也写了好几年，现在终于钱也凑出来了，其他都准备好了，就差个男主角，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怎么样，你感兴趣吗？”

“……呃，张老师，你为什么不自己演？”

张一一翻了个白眼，“我这形象，演个毛啊。再说了，我一个导演系的，我演什么演。”

“啊？”陈诺惊讶道，“可是……你不是教我们表演课？”

“怎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再说了，一个课时就特么一百块，咋地，能请表演系的那些大碗来给你们讲课啊？只有咱这些学导演的穷逼看得上。妈的，学导演的是真惨，天大的本事，也要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去找投资，找不到投资你特么哪怕再牛逼，该搬砖还是得去搬砖……算了，不说这些，你到底有没有兴趣。”

陈诺犹豫着道：“张老师，本来你能看上我，那是我的荣幸，但是，我真不会演戏，今天还是我第一天上课，我就怕到时候我啥也不会，耽误了你们。”

“我知道。”张一一点点头，“其实我也怕。你下午放学有没有事？”

“……呃，没有。”

“那行，到时候你跟我走，咱们去试试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