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一博摘下棒球帽,抬手胡撸了一下自己的光头,试图掩饰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脆弱。
简征坐直身子,认真的说:“别担心,还有我呢,我们可以先梳理一下,那年都发生了什么事?”
“可我的很多记忆都是碎片式的,多数场景已经记得不全,还有,脑海中有两股记忆,彼此交错,时常是断断续续的,不连贯。”
简征梗着脖子,在尚一博面前努力表现出少年气概,语气决绝的说:“慌什么!不是说了还有我。”
……
1999年10月
汪捷六月份就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还没有办理签证手续,时间一拖再拖。现在终于完成了协助钱教授整理资料的工作,有时间可以计划去京城的使馆面签了。
他发邮件提交了签证申请,预约好了使馆的面签时间。
国庆节假期的最后一天,汪捷接到了钱教授的讯息,让他下午来一趟学院。
他知道钱教授去京城参加学术交流会去了,还以为会议结束会留在京城玩几天,看来是一结束就赶回来了。
这次钱教授发表的论文受到了环保局的高度重视,当初的论文资料是汪捷协助他整理的,这其中自然也有汪捷的一份贡献。
钱教授已经多次劝说过汪捷,“别去国外读金融专业了,干脆转专业读‘自然与科学’,研博一起读。国内环保事业刚刚起步,你很聪明,底层逻辑构建能力极强,总能透过现象看到问题的本质,而且善于独立思考,提出可行的解决方案。我可以断定,假以时日,你在这个领域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汪捷每次都是笑笑回应,“感谢教授的赏识。”
他性格倔强,认准的事情,无论别人怎么劝说,都会坚持到底。何况,他需要钱,很多钱,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还要给爷爷提供最好的治疗。这是他的梦想也是他必须面对的现实。
吃过午饭,汪捷骑车去学校,路过学院路上的小卖部的时候,想起,以前经常会用这个小卖部的公用电话给周焉若发讯息。
想到周焉若,汪捷忍不住嘴角上扬,心里泛起一丝甜蜜。
算起来,周焉若离开锡川已经有半个多月,一直没有跟他联系。
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情,周焉若已经不可能再去训练班上课,她主动从训练班退了学。在锡川没有什么事情,只得先跟着她的妈妈先回到京城再做打算。
汪捷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已经开始复读上课了,学习很紧张的情况下,恐怕没有时间跟他联系。
整个国庆假期也没有接到周焉若的任何讯息,他也不敢贸然主动给她发讯息,现在他能做的不多,只能等待。
正想着周焉若,放在兜里的BB机响了,汪捷掏出BB机看到发来讯息的是周焉若,一阵欣喜,他终于接到了她的讯息:“汪捷,这个号码,下午4点到5点之间打过来。”
汪捷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才1点过10分,还有三个多小时才能够打那个电话。他有点心急,可是没办法,只能等,她大概只有那个时间才方便接听电话。分开半个月的时间,让汪捷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先去学校见钱教授,估计时间不会太长,办完这个事情也就差不多到了可以给周焉若回电话的时间了,有事情做,时间还能好熬过去。
到了学校,直奔钱教授的工作室,门关着,他抬手刚要敲门,门从里面打开,李梦琦笑眯眯的走出来,差点撞上站在门口的汪捷,“嘢,汪捷你到的也挺快的,有好事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