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对孙传庭的欣赏。
“孙爱卿,你果然不同凡响。在皇家,能有人如此直言不讳,实属难得。你的勇气和见解,让朕看到了大明的希望。”
见朱翊钧竟然没有责怪,孙传庭加大了火力,“陛下三十年来不上朝,可知外面是怎样一片天地?可知社稷之病症在何处?”
朱翊钧眉头微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且听你说。”
待他坐下以后,便吩咐下人,“赐座看茶。”
孙传庭落座,喝了一口茶水,再次火力全开。
“自万历一朝开始至今,有张阁老的改革良策,可是结果如何?确实是有所成效,但自万历十四年开始,陛下不上朝,并且大兴土木,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
朱翊钧此时已经沉默了,心中暗想着这条懒龙懒就算了,还要做个昏君。
“张阁老下令拆毁书院,禁止讲学,一条鞭法在实施过程中也存在地方官员执行不当,内阁权力的高度集中等等,这都是弊病。小人的话讲完了,还请陛下责罚。”
说完心中所想之后,孙传庭起身到大殿中间跪了下来。
朱翊钧走到跟前轻轻拍了拍孙传庭的肩膀,继续说道:“朕知道,这些话若是在旁人口中说出,恐怕早已人头落地。但你不同,朕决定,从今往后,你要多多进言,为朕分忧,为大明效力。”
而孙传庭却直接选择拒绝了,
“望陛下恕小人恐难从命,当今朝堂派系林立,小人如何周旋?”
此时在一旁伺候的陈矩已经快崩溃了,“大胆孙传庭!陛下的要求你也敢拒绝?来人,拖出去杖毙!”
朱翊钧的目光严厉地扫向陈矩,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陈矩,你逾越了。朕已言明,孙爱卿来去自由,你怎可擅自做主?朕的朝堂之上,岂容你等放肆!”
陈矩闻言,脸色瞬间苍白,连忙跪倒在地,磕头请罪。“陛下息怒,小人一时失言,请陛下恕罪!”
朱翊钧摆了摆手,“你们都先退下吧,朕要好好思虑一下,安排好他的吃穿用度。”
待两人走后,朱翊钧拿出了方从哲整理的数据:
「
粮食状况:灾害频发和土地兼并加剧,与万历十四年相比粮食总产量下降了将近四成,全国粮食储备量仅为正常年份的三成左右,即大约可维持全国人口3至4个月的口粮需求。
库银状况:据估算,国库剩余银两不足百万两。国库总收入较往年大幅下降,预计仅为正常年份的六成左右。
兵马状况:军队总数仍维持在三十万之众,但实际可战之兵已大幅减少。火器虽有一定数量,但质量参差不齐,且弹药供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