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早先也是很和蔼的,只是先夫人走后,日日在屋中酗酒,平日里不喝酒时也严肃好多。后来夫人入府,老爷才不酗酒了,只是笑容倒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苏念一听,才清楚这甄苏念估计也是小时候被家中娇纵坏了,把母亲离世原因都归咎在了父亲和妹妹身上,以至于这新来的夫人占了她母亲的位置,也跟着记恨起来。自己嫁过来,一点外援也不寻求,弄得自己孤苦伶仃,才被这些个婆家之人戕害。
“我母家有钱吗?”
“呃?”
“哦。我是说我的嫁妆如何?毕竟咱们要搬出去了,我又已经嫁出来了,再搬回去也不合适。”
“小姐是不打算再回甄府了?”
“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逆流而回是逆势,不顺的。就算我母亲还在世,回甄府我也是会斟酌斟酌的。”
“那小姐,咱们?”
“单过。”
华嬷嬷为苏念的想法震惊,不过看着自家小姐一点没有惶恐不安,便也悄悄把提起来的心沉了沉。
“嫁妆单子和聘礼礼单在吗?”
“在的,奴婢这就拿来。”只见华嬷嬷腰间掏出钥匙,打开床尾中间那个顶柜的门锁,从里面抱出来个很简单的抽盖式的小木盒子。
盒子里简简单单就十来页纸,苏念暗叹,那动辄几万两几十万两的飞天而来的银票呢,我这是什么?除了几张丫头们的卖身契,其他林林总总才不到三千六百两,除了养活自己和孩子,还要养丫鬟小厮,幸好还有两个庄子、四个铺子,吃的不是死银子。
心念一转又问“那陆家的聘礼呢?”
“小姐,陆家的聘礼也在这一起的。”
“啊?”
“母家陪嫁银票四千两,现银六百两,铜钱四百贯,床褥被子等十抬,衣服十二抬,首饰两抬,摆件十抬,布料两抬,其他生活用品和药材四抬,家具十六样,共计五十六抬,这在咱们城算是风光的了。陆家送去的聘礼六抬,母家夫人把千两白银换成了银票连着衣物首饰,本来要等小姐回门一并抬来,可......”
“可什么?”
“小姐称病没有回门,姑爷也没有再去过甄府,夫人就让家里的小厮欢哥把银票和衣物送了来,还说首饰先给小姐存着,如要什么,再回家取。”
苏念心想,这甄家续弦的这位真是个心思缜密的,碍于这原主的性子不好到府上一探究竟,不知道是真病了还是称病和甄府断交,又怕这陆府待原主不好,首饰送了来,也不一定能到手上,只送些好夹带不值当拦下的。
“那算下来现钱也有五千两。咱们这里花销大吗?我嫁过来也就三年半,这一年要花四百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