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方的院子在另一个山峰上。
这院子和其他山峰上的个人院子除了门牌上名字不一样外,没有任何不同,都是半人多高的石头围墙,都在院中一角有棵根本不像树的石头树,都是一道门两扇窗的小石头房子。
但推门进去,里边空间却是大的吓人。
客厅、餐厅、厨房、盥洗室、休息室、典籍室、修炼室、符文室、炼制室、储藏室等等一应俱全,此外,还有三四间空屋子,里边或者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灵气四溢的东西,或者干脆就挂了一两幅画,或者什么也没有。
赵逢春自是很吃惊,当即知道,他们这院子其实就是他以前听说过的“别有洞天”灵宝。
李大尊和沈青则只是很高兴,因为空间够大,足够他们玩耍。
接下来的三个月,在告诉三人宗门之内什么地方可以行走之后,柳明方给了三人宾客玉牌与院子进出玉牌,然后就很少再回来了。
他被临时征调去了中州,进行物资补给的调度。
因为在时空裂隙附近,灵气是凝固的,而时空裂隙之后的魔族大陆,灵气魔化,对于苍红大陆的修士而言,几乎无法从外界补充合适灵气。
所以,整个前线战场,物资补给压力重重。
赵逢春他们见柳明方说要出趟远门儿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便知道这“远门儿”一定很远,就开始生活自治。
赵逢春要修仙,就整日按着沈令给他的那本地阶“聚气功法”瞎修炼,结果有几次差点走火入魔,幸好有李大尊这个有大见识的前“兜灵大尊”在,每每能化险为夷。
而几次化险为夷的之后,赵逢春就知道自己不能蛮干了,就去典籍室去翻典籍。
沈青想吃书,又不能去吃“藏经楼”里的书,就去另一个山峰上的“得物坊”里买,可那些书都太简单了,他吃起来又快又不过瘾,于是就将目光盯在那些典籍上。
赵逢春在马车上已经见过沈青吃书了,所以再见沈青吃书的场面就一点儿也没吃惊,只不过,作为师爷,他还是很有原则的,就让沈青不要再吃了。
沈青就拿出一本他抄写的书给赵逢春看,又说他在吃书之前会将书抄下来,虽然文字变了,但其伟大思想并没有变,到时候柳叔叔一样可以汲取里边的营养。
赵逢春想想,就不管了。
李大尊就偷笑,心说人家一个修士收集古典可不是要学什么伟大思想,纯粹是冲着价值去的,你这一吃,你这一抄,屁钱不值了,看你爸知道了打不打你屁股。
赵逢春将所有典籍都翻了一个遍,就觉得两本有用。
一本书算是传记类的,记载的是一个远古修士,只有一道灵根,最后却成了一个尊者的事。
书里提到,这尊者最早的时候,为了冲击“仙凡屏障”,会坐在水里,用水来隔绝外界烦扰,使自己深度入静,提高灵气吸收效率。
另一本书没有名字,但里边有着跟他给沈令那本书中一样的古怪图案。
赵逢春在马车上时听沈令说那本书很厉害,说有时间了还要教教他,就这知道这本书也是宝贝,然后便乘着谁也没注意,将这本书藏了起来。
反正到时候如果柳明方问起来,就说让沈青可吃掉了,而沈青这么小,又有着吃书的怪癖,是一个不幸的小孩,柳明方正人君子,肯定不好责怪。
沈青现在吃书是整本吃掉,这是为了遮掩他可以吃书上文字的能力。
“爷爷对不起你。”在做了亏心事后,赵逢春就给沈青道歉。
沈青很大方,说爷爷阻拦他吃书做的对,的确不应该随便吃别人的书,可他觉得这些书就这么放着,又不是修炼方面的,应该不会太珍贵,实在不行就让他爸爸赔好了,只是他觉得这样做有些对不起他爸爸。
两人做了道歉和检讨之后,一个就心安理得的继续吃书,一个就去大水桶里修炼。
李大尊没有电玩打很无聊,他就挨个房间转悠,然后就用他的“金丹”修为发现了一个密室,里边放着成堆的看起来没什么用的灵石,他就把这些灵石都拿出来,让它们实现其存在价值。
一部分,给他扔到了赵逢春修炼的大桶里,另一部分,让他给了沈青。
沈青又要吃书,又要雕人偶,也不知道这些灵石有什么用。
李大尊就建议沈青用师爷那本最普通的“聚气功法”修炼。
因为那本最最普通的“聚气功法”通俗易懂,几乎谁只要看一遍就能修炼,只不过,修炼速度会奇慢,但对于沈青这种八道灵根的家伙而言,慢一点儿无所谓。
而现在又有了这么多灵石。
沈青觉得三师兄的话非常有道理,就也找了一个大桶,然后坐在大桶的水里修炼。
李大尊又没事干了,就买卖擦,做做饭,然后找机会弄点儿去物资仓库里弄点儿灵石,给沈青用。
沈青吸收灵石太快了,几乎得一天一补充。
幸好这青云宗在灵石非常多,不仅仓库里多,其实人家的院子里也多,他一个地方偷拿一点儿,别人也看不出来。
当然,李大尊作为前“兜灵大尊”还是有尊严的,只偷拿灵石,其他的一概不碰,而且,他也想好了,这些东西,要么给沈令的儿子用了,要么给沈令的师父用了,出了问题,让沈令赔就是了。
他已经知道沈令是仙级潜力了,又琢磨着,别人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沈令,只会怪罪他们。
而他们作为沈令的下属,其实给沈令丢丢人也没什么不好。
皇帝家还有三个穷亲戚呢。
一个仙级潜力的神灵,如果没有几个坏下属,那就太完美了。
完美,可不是好事。
……
沈令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儿子,徒弟会陷自己于不义,他还高兴的想着等“离院考核”结束,就去找他们,然后三个可爱的家伙,一人一个大拥抱呢。
然后,他就高兴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