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把路程算得很精准,果然四日之内他们三人先后到达了七关道附近,只是没有苏瑜的烈焰冲箭为号,二人也不能轻举妄动,依然稳稳地蛰伏在离羌兵扎营不远的山丘上。直到夜晚来临,明月高挂,月光倾泻在茂密的树林里,苏瑜站到一块巨石之上,手拉满弓,对准那皎洁的月亮,从远处看只能看到苏瑜犹如一个黑色的剪影,映着那清清冷冷的月光,颇有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
而此时的羌兵对即将来临的危险浑然不知,他们依旧做着赌钱、饮酒、唱花戏的事儿来作为消遣,根本想不到苏瑜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潜伏到这里。
随着苏瑜的烈焰冲箭直击长空,阿拉罕和阮唯山立刻带兵冲进了敌营,羌兵被打个措手不及,有的羌兵甚至连铠甲都来不及穿上就被苏瑜一枪挑死,三人大杀四方,打得羌兵毫无还手之力。
圣女国的将士们从一开始就占据上风,他们尝到了甜头,所以作战时英勇无比,不惧任何来者。羌兵们被打得连连后退,眼下全是圣女国的兵,他们被包围得死死的,无奈之下只能往北退,五万羌兵折了一半,羌国主帅楚笠是羌国楚璍的亲三弟,他被羌王委以先行军的主帅,而他自己也在羌王面前立下了军令状,若女帝敢出兵,势必拿下首战胜利,可事与愿违,他被苏瑜他们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边防边退。
苏瑜他们夜里冲锋突袭,在天微微亮时成功击退了羌兵,三人带着兵假意追赶了一会儿便停住了。
“羌国素来有东洲第一国之称,如今一看也不过是个纸老虎,看似凶猛无比,实则不堪一击。”苏瑜拽着缰绳,身下的坐骑雪风打了几声响鼻。
“不是羌国不行了,而是羌王这次派的人不行,那个楚笠虽然勇猛,但是个鲁莽之辈,不懂排兵布阵,不解作战之法,每次都是靠人多,用填人命的方式取胜,此法对小国兴许能起到几分作用,但对于圣女国来讲,他再用这种方法无疑是以卵击石。”阮唯山说道。
“听阮总督这话的意思,你早就知道此次要对战的人是楚笠?那为什么还……”阿拉罕没再继续说下去,他看了一眼苏瑜,明显苏瑜要比他淡定得多。
“当得知羌王派了五万大军驻扎七关道的时候,想必阮总督就知道敌军的主帅是楚笠,而作为我方主帅,你却肯听我的意见如何行兵作战,我在想,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赌定了此战必胜,所以,过程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结果。”苏瑜说道。
阿拉罕有些懵懵的,他疑惑地问阮唯山:“阮总督,若真如苏瑜所说,你既断定此战必胜,可为什么还是劝陛下不要出兵?”
阮唯山叹了口气,说道:“陛下好战,常年征战以使国库空虚,兵力衰减,而且现在征兵极难,壮丁几乎都从了军,殒命于战场,剩下的百姓多为老幼妇孺,我想着如非必要,还是稳如泰山静观其变便好,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苏瑜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阿拉罕富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苏瑜,恰巧苏瑜也在看他,二人相视,不需言语就可以明白彼此的意思。对于苏瑜试图东山再起之事,阿拉罕自知无法抵抗,他也感觉的到远星的江山已经岌岌可危,这是必然,谁也扭转不了。
“阮总督说得在理,如果陛下能明白就更好了。”阿拉罕说道。
三人正说着,突然从远处射来一阵乱箭,事发突然,很多将士被当场射杀,苏瑜反应敏捷,迅速抄起寒冰惊龙枪挥舞抵挡,阿拉罕和阮唯山也在奋力抵抗,但弓弩强箭仿佛无穷无尽一样,一波又一波地袭来。
终于,在三人都精疲力尽之时乱箭终于停了下来,苏瑜喘着粗气,脸上身上都被箭头擦伤数处,他顾不得自己的伤痛,赶紧来到了阿拉罕身边。
阿拉罕身中三箭,全部贯穿胸口,刚才一心躲避乱箭,对自己中箭之事没有感到疼痛,现在突然放松了身体,一股剧痛从胸口袭来,他瘫软在地,侧倚在石壁上,口中吐出几口鲜血,苏瑜上前,用手给阿拉罕擦拭嘴角的血迹。
阮唯山身上也擦了几处箭伤,但影响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