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踢馆”(1 / 2)为什么?他们在哭泣?首页

“你们对张家怎么看?”

回王府的路上,老夫人突然问二人。

老夫人的贴身丫鬟道:“相当讽刺!明明是掌管礼仪祭祀的礼部侍郎,家风却是股歪风邪气,就该撸了他的官职!”

老夫人又看向白祤:“你认为呢?”

“相由心生。”白祤淡淡说道。

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总结的很到位。对于张家大丫头,你怎么看?”

“是个很吵闹的人。”白祤说道,“同样不知礼数,但不卑不亢,心怀正义。”

老夫人说道:“和她母亲很像。”

她好似是轻轻的叹息。

“当初就叫她谨慎择偶,她就是不听。都说女人的甜言蜜语是毒药,男人又何尝不是?那套甜言蜜语就把她迷得神魂颠倒,什么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什么为你仗剑天涯......我和她执剑江湖多年,最后她却败在了一个举人虚无缥缈的保证和温柔乡里。”

“深陷于宫斗的囹圄,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料到。曾经我俩仗剑江湖,不就是为了摆脱针对女子而设置的那套牢笼么,没想到最后还是回到了笼子里。

难得可贵的是,她并没有对她的现状感到不满,明明那些个贱妾个个憋着想害她,明明她知道自己不是染上风寒而是中毒,她还是对那个人爱的死心塌地。真不知道该说她是痴情,还是单纯的傻。”

白祤说道:“她中的是蓖麻毒素。这种毒素会导致严重的呼吸道问题,表现方式类似于风寒高烧。目前尚未有解药可以压制蓖麻毒素,就连我带回来的那批草药也不行。并且,蓖麻毒素已经毒入经脉,她应该是时日无多了。”

“她以前就是用毒高手,她能不知道?”

老夫人的脸色划过一丝痛苦。

“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爱着他,心如刀绞,却迟迟不肯撒手。她大概也是想明白了,自己硬挺着也是拖累子女,倒不如待她死了,就让她的女儿从此离开这囚笼,去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只是我不服啊,我不服啊!她毒翻过那么多的江湖人,在她手里翻船的江湖人物不下百人,最后的结局却是被两个贱妾给害了性命!”

二人是头一次见到老夫人如此激动。老夫人心里明白的很,她比谁都明白,从来只有她毒别人,无人可毒她。

若是平常,胭脂水粉,日常衣着和饭菜若是有毒,她又怎可能上当。

一切都在把事态指向最糟糕的可能——甚至不能说可能,而是必是这种可能!

那就是张凤仪的母亲是【被迫】喝下毒药的。

一场精心策划的阳谋,一个极不适宜的场合,以及一条不可违背的【戒律】!

若是不喝,便是对丈夫的不忠,或是对祖先的不敬,或是对皇家的欺辱。

但究竟是哪一种巧妙设计的场合,究竟是囚笼里的哪条规则逼着她夺去性命,早已无从得知了。

回到王府,林恩已经等候多时。

他上前搀扶过母亲:“母后,张侍郎那边可还顺心?”

“哼,歪风邪气。”老夫人一声冷哼,又变回了冷酷的模样。

“白祤,你.....服侍完母亲后来本王书房一趟,本王有话与你讲。”

白祤望向老夫人。老夫人咳嗽两声:“一个侍女而已,想借便借吧。”

白祤跟随林恩来到书房。

林恩只是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欲言又止。

白祤也不开口,就在那儿站着。双方就这么在沉默中度过了足足小半个时辰。

林恩这才开口:“听说.....你准备去踢了八大武行。”

“嗯。”白祤应道。

“......本王,不是不可以帮助你。”

林恩站起身来,背过着手面向自己的书柜,看似好像是在选书,但白祤明显看得出来他的眼神根本没有集中在那些书本之上。

“八大武行是欺人的行当。你.....”

白祤打断了他:“若是我以王府名义踢馆,津河武行如何看我?”

“你不用管。”

林恩这才转过身来,“你放心去踢,本王会处理好的。”

“.......”

“踢馆?”老夫人睁开一只眼睛。

“津河八大武行,你认定他们不在话下?”

“我会留手。”白祤有节奏的揉捏着老夫人的肩膀。

“去吧。”老夫人淡然道,“打出名气,你是王府的骄傲。被赶出津河,也怨不得旁人。”

白祤换上短打衣靠,离开王府,径直来到关于尘下榻的驿站。关于尘似乎早早就等在这里,温柔的抚摸着怀里的白猫。

白祤一屁股坐在他面前:“我要踢馆,你来帮我引荐。”

“以王府侍女的身份?”关于尘笑问道。

“以白祤的身份。”白祤说道。

“我会让他们做好准备。”关于尘摆摆手,身边的青涩少年立刻跑去安排。

“今日午饭之后,你去盛武胡同。胡同里是八家武馆,一家武馆打一天,共打八天,每家武馆都会派两位弟子与你比试,一人用拳,一人兵刃。所以,带上你的「镇水」。”

言尽于此,关于尘又问了一句:“或许是我多嘴。你当真能打得过八家武馆?”

白祤不回答他。答案已经非常明显了。

关于尘的言语中带着几分遗憾:“若是你这份容颜拿去练习才艺,弹一首琵琶曲,跳一支惊鸿舞,想必会比你习武更有成就。”

“你管不着。”白祤依旧言语冷淡。

正午时分,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白祤单挑八大武行的消息传遍了津河大街小巷。当白祤挎着「镇水」来到盛武胡同时,这里早就被想看热闹的老百姓围的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位无门无派的白祤到底是何许人也,哪来的胆子挑战八大武行。

直到白祤拨开人群,走进盛武胡同时,围观的老百姓没人做声了。

“一个女人?”

“世风日下啊,连女人都可以习武了吗?”

“如果她都能打过八大武行,那以前败北的人都算什么?”

非议很多,但白祤并不在意。来到胡同第一家武行,别致的院子此时已经完全布置开来,武馆弟子手执兵武站立两旁,八大武行的掌门人在擂台跟前坐成一排,表情肃穆,但眼神里却充满了不屑。

不对,一共是九人。有一男子戴着面具,就坐在距离擂台最近的地方,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他可能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白祤还是一眼就看出他是林恩王爷。

她也没有声张,林恩来不来,不影响她接下来的发挥。

“来人可是白祤!”

白祤抱拳:“正是。”

“武行规矩,先拳,后兵!”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满身横肉的壮汉一个跟头翻到台上,跟大猩猩似的暴喝一声,抬起手一手刀就将放在擂台上的木桩整个劈开!

“好!”

引起满堂喝彩。

壮汉一身横肉,此乃「横练」,每日对着铁砂不断摔打,修炼极其痛苦,但横练一旦成型,便是力大无穷的存在!

喝彩余音未落,白祤猛的一甩拳,眨眼间就将门前的石狮子脑袋砸了个粉碎!

“你!”

第一家的掌门脸色铁青,起身要骂,被另外两家掌门按住。

“呵。”林恩暗暗的嗤笑一声,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壮汉一看白祤这幅架势,显然有点发虚。他看不出眼前的白发女子练的是什么功夫,说是横练,体态却没有变化;内力深厚?

那一下明摆用的是蛮力。如此捉摸不透,怎叫他不紧张?

白祤将镇水剑插入另一头石狮口中,两步来到擂台之上。

“传统比试,点到为止!”裁判说罢,退出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