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欢回到府上已是后半夜,被秋尘和福伦扶着进了西苑,随行回来的王太医开具了药方,又留下些金疮药,叮嘱一番。
秋尘千恩万谢的给了赏银,把人送出了府。
“王爷……这回虽然皇上按着您和姜相的要求处置了孟家,可属下看着……皇上这次是真的生您的气了……不如娶陈姑娘一事先往后放一放吧?”秋尘脑海里皇上手持皮鞭狠狠抽打着王爷画面挥之不去,一进门就忍不住对着趴在床上,后背一片血红的王爷,心疼地劝解道。
福伦一边涂着金创药,一边附和道:“王爷,现下姜相痛失爱女,一时头脑不清醒,待过后反应过来,恐怕也是难缠的很,属下也觉得,迎陈姑娘进门的事,不急于这一时……”
“那个老色批的权利早已被我架空了,怕他做什么?”
“秋尘自然知道王爷的手段,可今天王爷的做法实属太冒险,皇上虽有心祛除奸佞,也都因为王爷的激进而动手罚了您,若皇上知道您是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属下只怕到时候陈姑娘留不得!”
“是啊王爷!姜相毕竟权倾一时,门生众多,您还是提防些的好……”
赵北欢被两人啰嗦得有些不耐烦了,揉了揉太阳穴,冷声道:“此事本王自有决断!”感觉到福伦上药的力道轻了不少,接着说道:“不要把我受伤的事告诉青儿……”未曾想转过头来,看到两人低着头,涨红着脸站在一旁!
青窈身着淡粉色的里衣,藕荷色的外袍披在单薄的肩上,坐在床边认真地为赵北欢的伤口涂着药,抬手将滑落的一缕青丝别于耳后,瞄了眼秋尘和福伦局促羞窘的样子,柔声道:“你们两个跟着王爷忙了一天,也该累了,早些下去休息吧!”
两人连忙点头称是,灰溜溜地退出房去。
“‘夫人’这个称呼我很喜欢,王爷不必再费别的心思了。”
赵北欢坐起身来,直直地看着她,暧昧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愧意,“是我回来的动静太大,吵到你了?”
见他突然坐起来,赤裸着上身,青窈连忙别过头去,“我换了地方睡不着,正好听到动静,就过来看看……”
“别听那两个奴才胡说,我说过要娶你,便不会耽搁!”赵北欢心中懊恼,连忙解释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眼下真的不合适,你放心,我既已答应了你,便不会再不辞而别。”青窈抬眼撞上他热烈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向身后靠了靠,却仍被迎面扑来的热气炙得脸颊微微泛红。把竹片和装有金疮药的瓶子塞到他手里,“你早些休息,伤口才能好得快!”
赵北欢勾起唇角,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贪婪地在她细白的脖颈间印上一吻,良久移开唇,看着与白天的那抹吻痕重叠成漂亮的花瓣,缚上拇指,满意的摩挲着,“你房里可是有客人?”
听他这么一说,青窈本就紧张的神经瞬间绷得更紧!
赵北欢撩起一缕发丝嗅了嗅,“你的身上有股道观香火气的味道……好熟悉……”
见她不作声,接着说道:“回来的路上……见到我那王兄破天荒地动用令牌戒严全城,想必……定是那‘万两金’跑了……”
青窈心中一惊,没想到誉王居然会为了墨鸢全城戒严,恐怕要尽快想个法子帮她逃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