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宰手中握着三份奏报,愣神看着一池碧绿的荷塘,半晌之后方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对身后的刘公公说道:“去吧,让马震去和瑶光汇合,调京畿守卫前往天鹰关布防,令韩洛和风鸣就地处理完舆情之后,收拢祈州、洛川两城四散的守军前往天狼关支援。”
“那黄州那边主动请缨,是否......”
“黄州那边先不动,老二这个时候这么主动让他黄州的人马支援天鹰关,好像生怕我忘了还有他的人马一样,不着急。你安排人手盯着他府内的洪五和无上,我总觉得这次的天鹰关事发这么突然,让人感觉有些奇怪。”
“遵圣意,我这就去办。”刘公公转身快步的离开。
“等等,”大主宰指了指刘公公说:“你去把老三叫来。”
“是,奴才明白。”
三太主在府内刚见完从祈州回来的天麟,天麟将祈州见闻向三太主汇报之后,告诉三太主:“主子,还有一事,我在回来经过水县时,见到了洪五,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也去了祈州和洛川。”
“哦?”三太主问道:“你可知道他在那边与何人见面了?”
“属下不知,但是刚好他在那边的几天,北魏突然发难,是否与我们之前与北魏所谈之事有关?自从上次祈州城连环案之后,似乎洪五和无上经常出入京城,往祈州方向而去。”
三太主站起来说:“如此看来,似乎有人心急了,看来现在大昭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啊,刚好,本太主可以坐山观虎斗了。”
说到这里,门外进来下人报:“主子,宫内传话,让你速速进宫。”
“可提及什么急事吗?”
“没有,来人只说大主宰急召。”
“来人,快,给我更衣,我即刻进宫,”说完,三太主快步向堂后的房中走去,房门口两个丫鬟立即拥上来准备更衣梳妆。
大主宰斜靠在躺椅上,看着一池将要盛开的荷花,默不出声,而三太主俯身跪在不远处迟迟也不见问话,荷塘边一阵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大主宰咳嗽了一声,三太主连忙直起身说道:“父宰还请保重圣体,这盛夏阳光下实在不宜久坐啊。”
“哼,你趴在地上更是不易吧,起来吧,”大主宰起身往寝殿内走去,也不回头,对三太主说道:“你倒是沉得住气,不像你那位兄长。”
“兄长之谋略,远在儿臣之上,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二位兄长请教的。”
“虚伪,老大庶民身份,你会向他请教?”大主宰突然回头盯着三太主道:“就是你那个兄长,我看也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吧?”
三太主吓得赶紧跪下去,说:“父宰明察,儿臣实在是愚钝。”
“与北魏密谋伏击陈靖翎的,不是你吗?要不是兹事体大,我怕你解决不了留下后患,你以为悬空寺会突然出手?”
“这,”三太主俯身趴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儿臣该死,原本想为父宰永除后患,谁知忙中出错,没能清理好现场,留下祸患。”
“谋略缜密,手段毒辣,用商贸大会来掩盖大批死士的行踪,再用狩猎来掩盖死士离开,最后用火烧府衙和无相商会,来毁尸灭迹,招招都看似情理当中,实则蓄谋已久。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北魏后来怎么又跟老二扯上关系了?”
三太主声音更加颤抖,说:“父宰明察,这些事都跟北魏无关,一直跟北魏王室有来往的都是老二啊。”
“哼,所谓官商勾结,你们那些贸易往来,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没料到有朝一日你们会用上这个勾连企图颠覆我大昭圣权。”
“父宰明鉴,儿臣实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啊,与北魏王室的来往,儿臣一直都不敢越雷池半步啊。”
“你且起身,这次的事我自然会查清楚,我且问你,你给我老实交待,这次祈州暴乱之事,除了老二,你可有参与?”
“禀父宰,暴乱一事儿臣半点没有参与,儿臣对天发誓。”
“那天麟去了趟祈州,是去做什么?”
三太主脊背又是冷汗直流,赶忙再次俯首拜下,说道:“天麟实则是儿臣派出去跟踪洪五的,他在水县发现洪五与北魏有过来往。”
大主宰心里早对老二在边境的事情有所耳闻,说道:“也许他也是去为孤分忧,调解乱军,疏解民情呢?”
“父宰英明,兄长一定也是以大昭社稷为重,儿臣愚钝了。”
大主宰挥了挥手说:“你且起来,我交给你一个事,你让人好好办。”
三太主听完,连忙起身,躬身候命道:“父宰明言,儿臣当竭尽全力。”
“你自己跑一趟蜀州,清点一下矿石的近五年来所有账目,我要知道老二究竟藏了多少私。”
“父宰放心,挖地三尺我都要把五年来各种往来账目整理清楚。”
大主宰从身边推出来一个箱子,说道:“来,这里是赵家庄一案查处的所有一应账本,供你参考之用。”
“这......”三太主非常清楚,既然说了是赵家庄所有账本,里面不仅涉及到京城文物官员,还涉及到内务府和堂上大主宰。
“大胆地查,做到心中有数,回来逐个向我回报。”
“谢父宰信任,儿臣自当全力以赴,以报父宰之信任。”
三太主前脚刚走,莹贵妃身着华服从寝殿后堂走出来,笑盈盈的对大主宰说:“恭喜圣宰,恩威并施收服三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