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你还记得吗?我是一个针对于人类的临床医生。”林互元无语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来,“……不是你的兽医,你的兔子生病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一直在吐。”傅臣澜轻声说道,情绪低沉,怀里抱着一个好不容易睡过去的榆之然,耳边的电话显示正在通话中。
榆之然双腿盘着他的腰腹,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病恹恹地蹙眉。
因为刚才的呕吐此刻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傅臣澜根本不知道她怎么了?
一从洗手间出来就慢吞吞挤进他怀里,仰头红着眼看他说要抱一下。
嘴角还挂着漱口的水珠,看起来可怜又脆弱。
傅臣澜无法形容那一瞬间他的反应是什么样的,他只觉得他的心跳好像一下子蹦出胸腔。
他的眼里也只容得下跟他撒娇的人。
无措,惊慌,这些他极少数会出现的情绪现在都还有余味,所以才会病急乱投医拨通林互元的电话。
大概过了几十秒,林互元那边像是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医生不分界线,知识理论多多少少都通一点。
他问:“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他症状?”
傅臣澜垂眸望着榆之然紧紧攥着他衣服的手,掌心放在兔子后脑安抚着。
“粘人。”他语气不明,停顿片刻又看见床上的窝,“还给自己筑了个窝。”
林互元那边的声音忽然就轻松起来,还带着莫名的嘲讽:
“傅总,你养的兔子假孕了,恭喜你当爷爷了。”
现代人养宠物总是会把自己代入爸爸妈妈的角色,林互元先入为主觉得傅臣澜要当爷爷了也无可厚非。
傅臣澜没来得及在意这个,脑海里循环播放的只有两个字——假孕。
他恍然大悟。
兔子假孕的知识他知道,但是他下意识把榆之然当成了……人,所以才会一点都没想到假孕这一层上。
“知道了,谢谢。”傅臣澜挂了电话,如同一尊雕像静止了很久。
是因为他吗?
第一次和榆之然相遇的场景渐渐清晰,按照兔子的习性,那时候她真的很有可能是进入发情期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后面的安抚和抚摸不亚于给予了榆之然一次又一次错误的假象。
榆之然放在床边的手机响了起来,傅臣澜只是施舍过去一个眼神,上面跳动着谷嘉怡的名字。
他正要伸手挂断怀里的榆之然就掀开了眼皮。
傅臣澜:“去不去?”
“去吧。”榆之然没力气地贴着人,心里想着谷嘉怡在一周前就想见她了,她一直在推。
“还有力气换衣服吗?”傅臣澜很担心榆之然现在的状态,总觉得她下一秒就会昏厥。
好在榆之然点点头,自己从傅臣澜腿上离开了。
他们在楼下相遇,榆之然换衣服像是用了全部的力气,一看见傅臣澜就软绵绵倒了过去,被接了个满怀。
“今天你不能离开我。”榆之然困倦极了地闭上眼,心安理得等着男人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