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杀拳意如水银倾泻而出,以意御风,气卷清风绕,张弦双脚离地,身体摇摇晃晃被托举而起。
所谓拳意即武道意志。
是武夫长期习武,不断锤炼精神与技艺后诞生的精神产物。
推演空间里跟着风杀拳创始人练拳数十年。
张弦得到的最珍贵之物就是这一份风杀拳意。
要知道,武夫炼血境第三层的武道法相便是气血与武道意志融合凝铸的产物。
即是说,只要气血充足,张弦立马就能凝铸出武道法相,踏入法相境。
张弦稳住身形,缓缓飞入雨中。
天上打落下来的雨点被头顶拂过的清风吹开,朝两边滑落。
斜着吹来的风雨也被绕体的清风挡下。
张弦在空中笨拙的来回穿梭,一炷香后,基本掌握了御风飞行之术。
只见他身形一顿,如箭矢一般冲向高空,穿过乌云,复见光明。
暖洋洋的金光洒在身上。
看着天上那轮真正的万物之母,恍惚中,张弦有种破茧成蝶之感。
迎着金乌,闭上双眸,张开双臂,坠入乌云。
狂风在耳边呼啸,吹的衣袂猎猎作响,黑发随风肆意张扬。
张弦双臂大张,享受着这一切。
下坠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重重摔落在山地上,张弦大袖一扬,身形挺起,成站立姿势,贴着草地飞了出去。
实力是一时的事,帅是一辈子的事。
张弦双手背负,御风穿行林间,飞出下雨的大山,重见天地光明。
他时而笔直升空,冲出茂密的山林,直上高空,一览众山小。
时而画弧,从上到下绕着一株大树环飞。
时而俯冲,贴着溪流一飞而过,带起的漫天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张弦就像刚学会飞翔的雏鹰,激动的挥打着翅膀,尽情的遨游天际,快乐的像一个吃到糖果的孩子。
“哈哈哈,御风入苍穹,瞰山川大地,快哉!快哉啊!”
飞够了,过足了瘾,张弦这才御风往白石镇而去。
足尖点中枝丫,压的竹枝微微下弯,日落时分,张弦终于赶到白石镇。
跃下翠竹,张弦整了整衣襟,背着书箱往白石镇东门走去。
“喂,书生。”
走在街上,想着待会儿吃啥的张弦一怔。
书生,是叫我吧。
张弦回头,看到三个手持棍棒,吊儿郎当的少年。
“外来的吧,外来的要想安全的在白石镇过夜,得交保护费。”
脸上有痣的少年冷冷盯着张弦,右手木棍一下一下敲着左手掌心,敲了三下。
听到暗号,有痣少年身后两个持棍少年绕行而出,三人将张弦围了起来。
张弦看了看四周,发现无论是行人还是街边摆摊开店的,被他对上目光后都很平静。
似乎司空见惯了眼前的场景,对三个地痞少年欺负外地人的行为,全当做没瞧见,自顾自做自己的生意,走自己的路。
白石镇的百姓这么没人情味?
还是说这三个地痞少年大有来头,没人敢得罪?
张弦觉得多半是后者。
还真被张弦猜中了,有痣少年三人的老爹都是平远县鼍龙帮成员。
有痣少年的老爹是主管白石镇业务的六长老的干儿子。
凭着这层身份,有痣少年成天在镇上挑事找乐子,调戏良家妇女。
被找乐,被调戏的还只能陪着笑脸,不敢还手,不敢拒绝。
初来乍到,张弦也不想惹事,从钱袋子里取出十文钱递给有痣少年。
“十文钱,你打发叫花子呢。”
有痣少年一棍敲在张弦手上,打掉他手里的铜钱,冷哼道:“过夜保护费一两纹银。”
“别以为小爷没见过世面,你身上的长袍,做工精致,一件就得好几百文钱。”
好嘛,看来以后得定做一件满是补丁的便宜袍子套在外面了。
就在张弦准备花钱消灾,入夜后再加倍把钱拿回来时,一个好听的女声远远传来:
“狗蛋,你又在欺负人了,还不回去,不然我叫你爹打你。”
“狗哥,南姑娘来了,咋办?”
“多管闲事!”
有痣少年恨恨嘀咕了一声,捡起地上的十文铜钱道:“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