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眼皮跳了跳。

她说的为国为民，原来是这么个回事……

不过，温柔乡改成男子澡堂，沈却绝不能答应。

因为他的金手指比较挑剔，给男人按摩的话，是无法复刻心法武学的......

他反驳道：

“惊棠兄之言，我觉得有些不妥。

第一，改建女子澡堂为男子澡堂，需再动土木，成本不菲。

第二，女子属阴，男子属阳，温柔乡已久为阴气所聚，纵使改为男子澡堂，男子或因风水之偏见，心生忌讳，望而却步。

第三，温柔乡二十名女工又如何安置？难道为五十人之生计，便断此二十人之生计？”

夏惊棠听了沈却之言，蹙了蹙眉。

她接着缓缓说道：“大楚如今内外交困，外治军纪，内整财务，各项改革都在如火如荼地推行，温柔乡这种经营不善之所，势必优化淘汰，此乃国策。”

“惊棠兄，当今圣上曾言‘勿以性别自限，勿以世俗自困，废旧日之桎梏，倡平等之大道。’

由此提出‘三均’之策，温柔乡也正是顺应’三均’之策，才应运而生，同样也是国策。”

沈却并不退让。

他虽然对“三均”政策，不敢苟同，却也只能搬出来当令箭。

夏惊棠一听“三均”二字，目光微闪，一时没有再开口。

所谓三均，是说大楚要在一个甲子内，达到男女读书者均等，从业者均等，为官者均等。

之所以会出现女子澡堂，固然有乱世礼乐难以为继之故，同样也和当朝女帝提出的“三均”政策有关。

沈却看来，这“三均”之策，急功近利，矫枉过正，违背了天道自然的规律，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大楚朝野上下的各种混乱，不过女帝还没有完全糊涂过头，没说让军队士卒也要男女人数均等。

至于武夫和修士，则太过散乱，江湖中人也大多不服朝廷管束，倒也无法强令要求。

夏惊棠没有再辩，只是十分不解地看着沈却：“你就这么想窝在这，当一个按摩师傅？”

沈却闻言一窒，没想到夏惊棠话锋突变。

他咳嗽了一声，正色道：“惊棠兄，人各有志，莫要职业歧视，你除妖，我按摩，皆是为大楚做贡献。”

夏惊棠冷笑不已，一脸不以为然。

她眸光一定，认真看着沈却：“你应该好好修行，日后争取加入我除妖司，这才是你应该走的路！”

沈却呵呵一笑，拱手道：“惊棠兄此言差矣，按摩一道，可不亚于除妖斩魔，同样利国利民！”

“胡说八道！按摩还能利国利民？”

夏惊棠长眉倒竖，一脸怒意，以为沈却出言戏弄。

沈却淡然一笑，据理力争：“按摩之道，利国利民有三。

其一，舒筋活络，缓解肌体之劳，令百姓身强体健，精神充沛，则劳作高效，生产增益。

其二，调和气血，促进血脉流通，令百姓气色红润，疾病稀少，则医药费减，国库自盈。

其三，安神定志，减轻忧虑烦恼，民心安定，则社稷和谐，国家昌盛。

我若能广推按摩之术，普及于民，则人人康健，家家和睦，国泰而民安，这难道不是利国利民的大计？”

夏惊棠目瞪口呆，小嘴长得老大，久久难合，一时又不知从何反驳，只得不甘骂道：

“歪理邪说！”

“我也给惊棠兄按摩过，你当时也很舒服的对吧？”

“舒服是舒服，可......”

夏惊棠话音戛然而止，意识到了话里有些奇怪。

她恼羞成怒：“舒服你个头，一点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