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环顾四周,老僧此时也已经察觉到了这方寸山中的异常。
“这座山,竟是天然间形成了一个隐匿的大阵。”
老僧双手合十,竭力掩盖着自己内心的激动:
“难怪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出这座山的异常,这天地间,如此鬼斧神工之地只怕也不多见了!
若是能将此山作为贫僧的法场,他日未必不能成就果位,扬我佛门荣光!”
一缕贪念从这老僧眼中浮起,目光看向身前这已经被钵盂给困住的灵兽时,心中不自觉地暗暗想道:
“若是如此,这避水金睛兽倒也不必送回,将这驯化成为老衲的护法坐骑,倒也算是老衲给了这孽畜一场造化。”
这般想着,老僧的目光再次从避水金睛兽的身上移开,落在了一旁的罗刹女身上。
此番发现如此宝地,若是想要将之据为己有,必然是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方能办到。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眼前此女,是杀,还是留?
以这老僧的想法,自然是将罗刹女直接斩杀,再以佛门手段将灵魂中的记忆度化,方能彻底保守住此间的秘密。
毕竟这世上,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牢的。
但老僧随即又转念一想,心中却也是有些不舍。
倒不是他贪恋罗刹女的美色,毕竟罗刹女能从他手中救下这避水金睛兽,又与自己在山中周旋了三天三夜,本身天赋也可称一句上乘。
若是能将其也一并度化收入门下,倒也算是一个极为不错的战力。
想到这,那老僧的面容当即浮现起一丝慈悲之色,望着还欲挣扎的罗刹女语气平和地说道:
“女施主,如今这孽畜已然伏法,你莫要再如此执迷不悟。”
“呸,秃驴无耻!”
罗刹女狠狠地啐了一口,心中对这老僧的恶感也随之增添了几分。
这老僧使奸计以禅杖偷袭于她,关键时刻,却是那被她救下的避水金晶兽从布袋之中冲出,这才堪堪替她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
然而那避水金晶兽终究是尚未成年,原本的伤势尚未好全,却又增添了几处重伤。
成功躲过一劫之后,她与避水金晶兽逃遁至此,却终归已是力竭,再难抵挡那老僧的袭击。
那金光之中的避水金晶兽虽仍旧仗着灵兽的肉体强横而奋力反抗,却终究已是强弩之末,眼看着也即将难以支撑,趴伏在地重重喘息着,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甘。
老僧听见罗刹女的辱骂却也是不恼,脚步缓缓抬起朝着罗刹女不断靠近:
“女施主还请莫要自误,正所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我观女施主与我佛也算有缘,何不入我门下修行,他日证得果位,也不枉这一身修为。”
罗刹女闻言俏脸生寒,颤抖的双手紧紧握住两柄青锋剑,语气决绝地说道:
“就凭你也想收我为徒,你还不配!”
说完,罗刹女扬起青锋剑,用尽全力劈出两道剑气,朝着老僧飞射而去。
然而那老僧却根本不闪不避,剑气尚未到达他的身边便已经被他的护体佛光给彻底消融,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见罗刹女反抗如此激烈,老僧当即也不再继续劝下去,当即面露惋惜道:
“既然女施主执意如此,那就莫怪老衲不讲情面了。”
话落,老僧脸上神色不变,伸出手来凌空一掌,朝着远处的罗刹女隔空拍去。
一掌出,老僧身上佛光的猛然大作,手中佛光化作一道巨大的金色掌印朝着罗刹女轰飞而去。
那金色的掌印上透着森然杀机,却在飞行的过程中,将周遭卷起的狂风呼啸声尽数化作袅袅佛音,落入耳中,只觉内心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