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边民逃难,很可能已经进入了嘉峪关,守军难道不向上边禀报吗?
他一边思考,一边狂奔。
这一人五马就是要比一人双马要好很多。
换马不换人,五匹马总比两匹马的体力要强太多了。
在疾驰的马背上跳来跳去地换乘,这是一个斥候起码的基本功。大刘二他们纯熟极了。
不到两个时辰,大刘二就和追兵拉开了距离,这些可恶的小黑点看不到了。
令人恼火的是,吐蕃联军这两支追击队伍合流之后,仍然对大刘二他们紧追不舍。
大刘二十分无奈,他已经迷路了。
这一带,他根本就没有来过,现在他凭借识别方向的知识,只知道自己这是一路向南!
他不知道,从这天起,他就要为寻找到何真真他们,费尽心机,冒更大的奇险。
而李鑫他们的运气也不好,追击他们的现在已经不是两百人,而是五百多人了。
而且,前面就是一道大河!
如果想要朝着上游跑,那就距离王妃她们所在的穆家村后山越来越远。如果直接朝着穆家村方向跑,那就等于引狼入室,王妃他们或许被跟踪而至的追兵抓住。
“跑啊,兄弟们!咱们一人五马,还跑不过他们这些满脑袋小辫子的棒槌?咱们斥候最大的能耐不是打架,而是跑路!”李鑫在动员兄弟们再加把劲的说法儿上,要比大刘二实用的多了。
现在,他们和追兵的距离只有一个蚂蚁那么大的距离,也就是说,李鑫他们距离追兵只有一公里左右的距离了。
如果不是这些黑点在移动,不知道后面是追兵,根本分不清这些小黑点是什么东西。
“李大哥,前头是大山了,没路了,怎么办?”一个斥候兼护卫突然对李鑫喊道。
果然,前方一座连绵起伏的山脉,虽然看上去不太高大,但是,此时此刻却成了这支小部队要命的拦路虎!
李鑫道:“怪不得他们紧追不舍呢,原来他们熟悉这里的地形,知道这里有这么一座山。
好吧,咱们下马,拉着马尾巴渡河!这种事难得住咱们兄弟吗?现在,卸甲!包裹好衣物放在马鞍上,给老子扎紧!”
李鑫说着跳下马来,迅速脱去外衣、皮甲和战靴拴在马鞍上,拉着马匹跳进了河里!
战马似乎也知道现在生死攸关,不顾河水冰凉,使劲地刨着四蹄,朝着对岸游了过去。
说起来也怪,不仅五人五马在还算是平稳的河水里划水渡河,那些跟过来的马匹也同样毫不犹豫地跳下河,紧跟着李鑫和那匹马,开始渡河。
一公里的路程,对于体力强劲的战马来说,根本就不需要多久就能赶到。
可惜,这些人追了李鑫他们快要一天了,李鑫他们五匹马甚至还有闲着的马儿,可以倒换着骑乘,而这些追兵,可不是所有人都是一人双马的。
等到李鑫他们已经快要渡过河水中线的时候,赶到这里的追兵只有七个人。
他们也累得快要趴下了。
他们的马儿,几乎就在他们跳下马背的同时,哀鸣一声,轰隆隆地倒了一地。
这些马匹算是完了,肺炸了。就算是能活下来,也没有了上战场的可能。他们唯一的归宿,就是宰了吃肉。
“弓箭手!弓箭手!射死他们!快,他们要到对岸了!”领头的骑兵大吼道。
“完了,快也要到嘴的小羊羔居然变成水里的鱼跑掉了!他们已经到对岸了。
看啊,他们在着甲,他们穿上了靴子,他们穿上了战袍!他们上马了,完了,回去等着被砍头吧!”吐蕃联军的这个小头目一屁股坐在河边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对岸扬长而去的五个大唐斥候,发出了最无奈的哀叹。
放跑了大唐的斥候,这一次对大唐边关的突袭,就成了笑话!
他回去,不是被重责,而是直接被砍头!
逃离虎口的李鑫他们五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这一次小小的遭遇战,竟然被偷袭大唐边关的吐蕃联军指挥官认定为是大唐的军队派出来的精锐斥候!
不然,怎么解释只有十来个人的兵卒,居然轻松地杀掉了联军五十多名最精锐的顶尖斥候?而且,被杀死的这五十多人里边还有一个射雕手!
自汉唐以来,射雕手已经成了传说。
不然,飞将军李广也不会用三百人围困三名射雕手,还遭到了巨大的损失。
汉唐以后,射雕手,更是成了高贵武士的骄傲。他们几乎都是军中的特权人物,即便是将帅,也对他们尊敬几分。
还有的射雕手,被封爵,成为贵族。
那么,能够杀死射雕手的,怎么可能是普普通通的斥候?
而大刘二,根本不知道,被他杀死的那家伙居然在和他们短兵相接搏杀的时候,糊里糊涂地被杀掉了。直到被杀,他窝囊地甚至没有射出一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