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乐眼见太医已经吓得发颤,要跪下,极快的伸手扶住他,淡淡的说:“那依太医的诊断来治,下去开药吧。”
她冷冷的盯着梁启珩,觉得他真的很幼稚,连一个年迈的太医都要为难。
太医根本不敢动,两位他都惹不起,一位是皇的儿子,当今的五皇子,一位刚归来,正受盛宠的公主,他真的怕一个差池,倒霉的是他全家。
梁启珩迎着颜乐的眼神,丝毫不因她眼里的寒意而厌恶,反倒出现了一丝浅笑,他不管不顾太医,直接开口道:“那太医依公主的意思去办吧,毕竟公主的关心是本王最想要的。”
颜乐在听到他这话时有些嫌弃,眉头不解的微皱起来,他这话真是太过假。
梁启珩全不在意颜乐的嫌弃,伸出手想去拉她,却发现她站的位置刚刚好,除非自己站起来,不然连她的衣角都触碰不到。
他的脸蓦然又黑了下去,声音沉沉的说:“过来,我要看看你。”
“不要,”颜乐极快的反驳,随即更是后退了好一段距离。
“我不会伤害你,”他的眼眸格外的阴沉,闪着可怕的光。
“男女授受不亲,”颜乐不明白他不是注重女子的修养行为吗?却总是要和自己有肌肤之接触昵?在凉亭要抱自己,还要自己扶他,现在又是想怎么样。
果然,梁启珩太可怕了。
“你!你和别的男人怎么没有这么想!”梁启珩顿时觉得颜乐真是挑着事故意气他。
“我和你需要这么想,”颜乐回答得极快,她莫名有些紧张,不觉吞咽,轻轻说:“因为你好可怕。”
梁启珩没意识到颜乐对他会感到害怕,他以为她不怕他,还很轻视他,他的心情复杂了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她害怕的人。
“我没有伤过你,你不用怕我,而且现在我被你打伤了,应该是我怕你,”梁启珩说得有些无奈,是不是自己一开始用错了态度对她,才导致两人之间出现了这些隔阂。
“你要是怕我,我可以消失,我说过很多次,你讨厌我,我便从你面前消失。”颜乐微蹙着眉看他,实在无奈梁启珩对自己落差极大的态度。他时而狠绝,时而阴沉,时而戾气满满,而现在,竟然带着哄骗,一直要自己靠近他。
“我没有讨厌你,灵惜,听话,过来,我胸口疼,你近些,我说话我才不用这么费力。”梁启珩缓着语气,声音变得平静,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自己要学习穆凌绎对她的态度,虽然穆凌绎是自己最厌恶的人,但不可否认,只有穆凌绎,才能让她收起戾气,乖乖听话。
颜乐并没有迟疑,她极快的走近他,但又是时刚才那个他触碰不到的地方,她的底线是这,再近,她无法确保梁启珩会做些什么,毕竟他这人变脸太快。
“再近一些,你要逼我起来抓你吗?”梁启珩的脸果然又变了,他眼里的阴沉又深了起来,语气又变得生硬。他真是学不来穆凌绎那一套,他看着这样叛逆的颜乐,真的很想将她扯到身边狠狠的教训,让她再也不敢这么嚣张。
“那你起来吧,证明你没事,我也不用留在这,”颜乐居高临下的看着侧躺在床的梁启珩,丝毫不为他的威胁所动。
“那你在那站着吧,我让别人进来,传个口讯出去,说穆凌绎不尊皇室,按律收押进牢房。”梁启珩盯着颜乐,一字一字的说得极重,他要她妥协,是妥协,不是威胁!他给了她选择的机会。
“要太监还是宫女,我帮你叫一个进来,”不同于刚才,颜乐已经不怕这个威胁了,她刚才会那么紧张,是因为她怕梁依萱会抖破凌绎次威胁她的事,而且梁依凝是最能惹的,最不能让她抓到把柄的,所以她到最后才会妥协。
于梁启珩,她还是觉得他不会滥用私权,不然他也不会悄无声息的回宫,不会掩饰身份试探自己。他是一个有秘密的人!他与这皇室有着融合不了的界限,如若没猜错,他会是一个怕自己和皇宫挂钩太深的人,因为他的秘密会被发现。
梁启珩对颜乐反差极大的态度不解起来,“灵惜,这么多年过去,你变了,这很正常,但是最不正常的,是你变得难以理解。”
“如果我是一看透的人,我不可能站在这了。”颜乐这话的含义很深,她觉得梁启珩会当成她刚才的解释而已,但其实她指的是全部。如果她真的那么好理解,那逃跑的计划怎么可能在全部人的监视下继续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