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贝卡的强是天生的,任何人正面都无法与她战斗。”
“这个我切身体会过。”亚瑟点头赞同。
最后一缕日光消失在地平线之下,晚霞犹如七彩的曼莎般笼罩在天空。
天黑下来的时候,森林里宛若被灌入一桶墨汁般变得漆黑而诡异,伸手不见五指。唯有二人面前的一座小篝火,是这漫漫长夜中唯一的光照。
亚瑟和苏妮除了武器之外没有带任何生存必需品,亚瑟此时也正在思考如何过夜的问题,但当他瞥见苏妮脸上一成不变的冷漠表情时便放弃了思考。
苏妮小姐看上去运筹帷幄,但愿他们今晚不要以天为被地为床吧......
中午的时候他和苏妮一起爬树,掏了一下午的鸟巢和莓果。这才得以在晚上能享用一顿丰盛的鸟蛋野果大餐。
虽然他并不擅长爬树。
“蕾贝卡不适合教人如何战斗,她的战斗天赋是与生俱来的,这涉及到她的身世。她并不是纯粹的人类。”
“那是什么?”亚瑟下意识问。
然而紧接着,一块石头凭空飞来,不偏不倚砸中亚瑟额头。他抬头,对上苏妮的双眼。
“这是你要学的第一件事,永远不要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苏妮抛下手中的石子,“如果你希望有人能听见你讲话,那么你必须时刻保证自己掌握主动权,没有人会听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人讲话。”
“受教了,苏妮教官。”
苏妮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蕾贝卡告诉你的?”
“嗯嗯。”
“我以前在军中教人的时候,总是会给每个人一次犯错的机会。”苏妮盯着火光发呆,“他们都是守护国王的精英,他们本没有任何犯错的机会。在我之前的教官便是如此,只要军中有人犯错,下场只有离开军团。”
“最开始他们不把我当回事,直到有人第二次犯了错误,”苏妮突然直勾勾看向亚瑟,“我离开的第二天,他们依然保持着我来时第二天的精英作风。”
听完苏妮简洁中带有某种可怕的“幽默”的自叙,亚瑟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畏惧。
“那个家伙很惨,他的手指被人一根根掰断了,满嘴牙齿全部掉光,扒光衣服用铁链捆住双脚,倒掉在门上一整夜。惨叫声也持续了一整夜。”
说到这,苏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凯蒂、泽菲琳、蕾贝卡同款,“不怀好意”的淡笑。
“你和他们不一样,因为你不是精英。我可以给你更多的机会,或者...你希望拥有和精英们一样的待遇。”
后半夜,亚瑟辗转反侧,索性轻手轻脚地从地上起身,他凝视着靠在树干上的苏妮小姐。
少女怀抱双臂,单脚弯曲,安静的像是一尊古佛雕塑。
苏妮的五官是纯粹的北方女人,虽然她的身形娇小,但即使闭目中流转于面部那一抹锋锐如刀尖般的英气和凯蒂如出一辙。
“希望你明白自己说过的话,如果有下次,我会用疼痛让你铭记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苏妮冷漠的语气回荡在亚瑟耳边,他直到现在仍没想明白自己为何会选择了那条不归路。
苏妮看起来是言出必行的女将军,亚瑟看着自己的手指,竟然已经幻痛起来。
翌日。
在简单吃过一顿植物早饭后,苏妮带着亚瑟在林中穿行起来。
有了昨天的经验,亚瑟今天格外留意苏妮的踪迹,像是影子一样紧紧贴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不过即使这样,亚瑟还是低估了苏妮的本事。
明明上一刻苏妮还近在眼前,但紧接着尖锐的破风声就从身后袭来。亚瑟还未转身,便已经能想象到长剑在苏妮手中宛若一根摧枯拉朽的钻头,撕裂空气,正向他后心窝袭来。
“苏妮教官!怎么训练过程中还能用虚空魔法的啊?”
亚瑟根本不转身,他向前扑倒,一阵香风宛若飞燕般瞬间从头顶掠过。
苏妮并不回答,第二道破风声再次从头顶袭来。
亚瑟平地翻滚,连续躲过苏妮蜂针般的连续突刺。但遗憾的是,苏妮的速度比他快的多,几次拉扯之后,亚瑟再次被苏妮手中剑指着脸仰面躺倒在地。
“你的敌人会放水么?”
苏妮移开长剑,下一刻亚瑟却突然暴起,双手猛撑地面,双脚凶狠地蹬向苏妮腹部!
然而苏妮像是早有预料似的,身形微动,躲闪的同时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后者失去平衡,再次摔了个狗啃泥。
“偷袭战术,很有蕾贝卡的风格,只不过我也和她交手多次。”
“好疼,苏妮小姐还真是不留情。”
亚瑟揉着胀痛的手臂,嘴里直吸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