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白,所以赶紧庆幸,你五年前逃婚的明智。”她毫不退让,依旧不依不挠地扯头发。
“算了,会疼的,还是我来吧。”他口气虽凶,听着恶狠狠的,可挑发丝的动作却温柔小心。
敛下眸子便皱起眉,拉着那几缕发小心翼翼地从领夹的锯齿上分离出来。许是因她头发长,末梢微卷的缘故,长发饶进去,他纤长的手指在发丝间挑了挑去,竟也只理出了一半,反倒是他那匀匀的呼吸,热热地喷在她的侧脸上,莫名地让她有些不舒服。
“厨房水槽下面的壁橱里挂着剪刀,剪了算了。”不过就一小段头发,相比较她现在有些“煎熬”的环境,她是宁愿舍弃前者的。
“能解开的,马上就好。”他分出神来按住了她欲转身的肩膀,拉着她的手坐到了床沿上,牵引的动作尽量小心不扯到她的头皮,他单膝跪地,她稳稳地坐着这样的高度差,不再有那些挠人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上,唐悦如略略垂眸,顾非白这双眼睛实在生得美,且不说瞳仁的颜色干净深浓,宛若浸在水里的墨玉,单是看看他那两片长而卷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一般打开,在下眼睑处落着两片浅浅的阴影,光是这个就已经能让很多女人嫉妒了而小可正遗传了这么一双美丽的眼,黑漆漆的大眼,透着孩童的天真和慧黠,几乎毫无瑕疵。
时光似乎在一刹那静默,该有的火气居然在她不言不语的低视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非白,为什么这么做?”她忽然开口。
他心知肚明:“想知道?”
“嗯。”很大方地承认,她还在对苏及陌的事情耿耿于怀。
彼时头发已拣得差不多了,他忽然勾唇,黑曜石般的眼里忽而闪过一丝狡猾。
“想知道的话,凑近点。”磁性的嗓音里,他勾勾手指头,她毫无戒备地半侧过脸,哪知右脸上那猝不及防的柔软温度却让她如遭雷击般猛然与他的油嘴滑舌拉开一米的距离,瞪圆了杏眼,一脸警惕地警告着:“不要动手动脚,骗小女生这种把戏,不准用到我身上来。”
她羞恼地咬唇,居然忘了,面对顾非白,得多放些戒心的,不知不觉的,又让这个无赖白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