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针锋相对,实难善了。
看着下方,朱溪挑眉,心底嘀咕道:
“真是一出好戏啊!”
不经意间,朱溪眼角余光瞥向身侧的王语嫣。
王语嫣贝齿叩红唇,玉手攥紧玉石雕栏,若说心底不担忧,那是不可能的。
朱溪自是知晓其中因果缘由,想要安慰王语嫣,但又不知如何出言。
多般念头下,也只能放弃,转头继续看向下方。
李青萝怀抱段正淳,看向慕容复斥道:
“慕容小子!你说吧,今日,你要怎样才能放了段郎!”
慕容复轻叩扶手,笑道:
“舅母,我的目的很纯粹,只要段王爷愿答应我的要求,今日段王爷依旧是我还施水阁的贵客。”
“你这人怎么如此!居然——”
不等李青萝说完,其怀中的段正淳便厉声道:
“不可能!绝无可能,我段正淳绝不做你姑苏慕容的走狗!”
“此话怎生讲得?”
慕容复缓缓起身,朗笑道:
“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只需段王爷服下一枚丹药,日后,我便助段王爷登上大理王的宝座。”
“呸,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我只是希望段王爷登基之后,助我一臂之力而已。”
“我王兄春秋鼎盛!轮也轮不到我,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慕容复冷笑几声,“唰”的一声,收起扇子,讲道:
“哈哈哈,段王爷你可要早做决断,不然我便将你交于对面这几位故友,想必你也认出来了吧。”
段正淳偏过头,正好与那双腿残疾、面目丑陋的男子相对。
“你是何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与慕容复做局害我?”
段正淳身上之伤不是慕容复的手笔,而是他目光所视之人,这面目丑陋男子的作为。
他进入还施水阁后,自是对慕容复十分防备,但没想到竟被身后之人所伤。
此人出手狠辣果决,实力高强,正面相对,段正淳都未必是其对手,更何况其暗中偷袭。
不等那男子开口,李青萝倒为段正淳解惑道:
“段郎,他是段延庆啊!”
出乎众人意料,段正淳都不知晓此人是段延庆,但这李青萝竟然知道。
“段、段延庆!”
段正淳瞪大双眼,些许记忆也是回忆起来,作为大理皇族子弟,对这等事最为敏感。
“你便是昔年上德皇帝那不知所踪的皇太子段延庆?”
丑陋男子没有否定,算是承认,他直言道:
“没想到,皇太弟竟然认得我啊!”
这段延庆说话时,口舌不动,喉咙僵硬,唯有腹部上下来回滚动,用的竟是腹语。
见此,朱溪恍然,难怪刚才觉得声音这么奇怪。
“你为何会变成这样?当年杨贼篡权夺位,上德帝崩,你却外出访友,不知所踪,我也只是听闻过你的存在,我们都以为你已被杨贼所害。”
“哈哈,我死了,你们就好篡位了不是吗?”
“非也,当时父兄他们也想找你继位,可你却不知所踪,没有办法,皇位不可一日无人,只得让皇兄继位。”
“哼哼,你敢说,昔年我在湖广道上被人截杀,没有你们的份!”
“怎么会,皇兄他们.....”
段延庆双腿残疾,不得起身,只能挥舞拐杖,骂道:
“休要与我提那乱臣贼子!你们这一脉,都是篡逆之辈!”
“你、你怎能如此说话——”
“将我害的如此之惨!面目尽毁、双腿折断,连声音都发不出!”
段延庆那低沉闷哼的声音响彻还施水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