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不在意旁人的非议,自己的人生,总不能局限在糊涂人的闲言碎语里!凌霜的体会是,自己的内在能力越强,越能够掌控生活,她一直用记忆里的鸡汤文自我鼓励,“只有自己的光才能照亮自己!”
虽然这里对女性苛刻、想要生活的主动,难度大一些,她目前从小处着手,能自己赚钱,就是好的开始。
对洪惜洁的轻藐之语,凌霜心里呵呵,估计是知道了她的经历,自以为高她一等的。她笑着回答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家厨房师傅的手艺也很不错的,用不着事事让我操心,我不过是对文人雅士谈论饮食的作品很喜欢,前阵子大哥给我买了一套《山家清供》,是南宋人写的书,介绍各种食谱、多种食材的烹制,此书广收博采,行文间还有涉掌故、诗文,读起来极有趣味!”你有这样小众雅致的书籍吗?有人舍得给你买吗?
洪惜洁听了笑着点头,仿佛她与凌霜是相熟的好友,此时正应和着凌霜。
一直没吭声的静娴说道:“瞿家又出事了,他家太太被自己亲儿子告了!”
静娴忽闪着大眼睛,说:“瞿伯母是二嫁,听说是她前面生的儿子告她,卖良为奴。”
洪惜洁立马说道:“子女告父母,这是忤逆不孝!”
袁歆走过来,笑道:“你们在说黄渡告母的事吗?我听二哥讲,外面的茶楼里,好多人都在议论,传的沸沸扬扬。”
凌霜问道:“不清楚这事的原委,二表哥怎么说的?”
“说来话长,原告人黄渡的母亲,生他时难产,大夫问其父‘保大还是保小’,回答‘保小’,虽然最后母子平安,但他母亲不喜他,想给他起名叫寤生,”
静娴惊呼:“那不是和《左传》里的‘庄公寤生’一样吗?”
洪惜洁没好气地说:“都说了是黄渡告母,肯定起名字叫黄渡咯!”
袁歆接着说道:“对,不过不管叫什么名,他母亲都不喜他,他父亲去世后,他母亲改嫁到了瞿家,让他回黄家本家去,却将他卖到大户人家为奴,是理郡王妃的父亲姜家。”
洪惜洁问道:“理郡王家是犯了事,前不久又大赦的那家吗?”
“是他家,当时姜家将奴仆都遣散了,黄渡得了自由身,就告状了。”
洪惜洁疑惑道:“他家犯事时我们都是幼儿,既然当时被遣散,怎么当时没告状呢?”
静娴不高兴地说:“你别打断,听袁姐姐讲吧!”
袁歆倒没有不豫,接着说:“估计是过了这些年,见姜家没事了,忍不下心中郁闷才告状的吧!关键是他说母亲卖了他,他母亲却说当年给了他五百两银子,送他回黄家的”,她绘声绘色地说:“审问后才知,原来是瞿家老爷贪财,匿下银子将小孩子卖了,本想卖给大户人家为奴不得自由,这事就能隐瞒下来咯!”
“好毒的心呀!”见几个人在说话,黄清蓉也搁笔停画地走来说道:“后来,官府怎么判的?”
袁歆摇头说:“知州判了他母亲和继父流放,大理寺复审认为不该这么判,认为‘天下无不是的父母’,黄渡此举是不孝,应该重判黄渡,还没有定论呢!”
凌霜说道:“上慈下孝,先有慈后有孝,如果上不慈,仍要求下孝,难免让人不忿!”
黄清蓉点头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