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缓缓步出喜乐村,各自心事重重,沉默如同他们脚下的路,延伸向远方。
玄诚察觉到项秋灵的神色有异,便轻声问道:“是不是被吓到了?”
项秋灵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话本里读到大侠锄强扶弱,为民除害,总觉得热血沸腾。”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但当这一切在眼前发生,我才发现,话本里写的那些,很、很渗人。”
玄诚理解地点了点头:“亲眼目睹杀戮,自然会感到害怕。”
接着,他带着一丝玩笑的语气问:“还愿意和我们继续同行吗?”
项秋灵这次没有犹豫,她的声音坚定而清晰:“你们是好人。”
玄诚挑了挑眉:“即使我们杀人,也还算是好人吗?”
项秋灵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那些人,他们罪有应得。”
林玄儿的怒火似乎并未平息,她愤愤地说:“就这样杀了他们,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他们应该亲身体验一下郑招娣所受的痛苦。”
徐天佑转移了话题:“那老人家说欧阳庆出来找你了,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回到天音阁。”
林玄儿皱了皱眉,疑惑地说:“这确实有些奇怪。如果只是找我,通过暗线传个消息就可以了。为何要让欧阳大哥亲自出马?”
徐天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天音阁可能发生了一些变故,林阁主可能觉得让欧阳庆亲自来找你,他会更放心。”
林玄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邻理县,一个和谐而繁荣的地方,这里的百姓生活安宁,街道上充满了来自大理国的异域风情。
大理国人带着他们的货物,与玄朝的商人交流着,彼此间的交易和友谊在酒桌上交织,笑声和谈话声此起彼伏。
应无疾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亲切,他没有穿戴华丽的官服,而是选择了朴素的布衣,这样更能拉近与百姓的距离。
他时常穿梭在街道上,与商贩们亲切交谈,了解他们的生意情况,与老农们并肩走在田间,讨论着收成和农事。他的微笑如春风般温暖,让人倍感亲切。
路上的行人遇到应无疾时,不会回避,而是尊敬地称呼他为“应县令”。他的到来,让邻理县的百姓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和信任。
他与民同乐,与百姓一起下地劳作,这种亲民的形象让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愈发稳固。
与潭州时期不同,他没有在邻理县组建军队,因为这里没有山匪的威胁,不需要湘军那样的武装力量。
他的北伐梦想,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去。
人生总有遗憾,但应无疾似乎已经学会了接受现实。
既然北伐无望,那就将心思投入到治理邻理县上,为这里的百姓带来福祉,这同样是一种成就。
——毕竟,他不能辜负了头上的乌纱帽,那是责任的象征。
但是,心中的梦真的这么容易熄灭么?
这一日,阳光透过八角亭的窗棂,洒在应无疾身上,他闲适地坐在亭中,手中捧着一本书。
他看的书不再是昔日爱不释手的兵书,而是一本关于成都府的地理地貌和风土人情的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