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叶赫那拉婧瑶不仅有超越众人的美貌,还有远胜众人的才情和智慧,只要她不放弃,那么她终有一日会成为他的嫡妻。
可是这一切却因为绵奕的出现而破灭了。
她轻而易举获得了大家的喜爱,马佳嬷嬷,慕苏姑姑,颖萱,公主,大阿哥,甚至连纳延泰都高看她,不把她当成普通的宫女,而她婧瑶,却只是一个被人呼来喝去的小宫女罢了。
这一切,她也曾恨过,怨过,可……她不得不承认,绵奕对她真的很好,比她那些亲姐妹都真心。
正因为如此,在得知她要嫁给傅恒时,妹妹来找她,让她给颖萱使绊子,她却首先想到了陷害绵奕,毁了她,只因她不许任何人抢走傅恒。
可最终,在傅恒和绵奕之间,婧瑶选择了她,深宫大院太可怕了,宫女的日子每日都是战战兢兢熬过去的,在这宫中,能有这份真诚的姐妹之情,来的比任何东西都珍贵,她们二人一起熬过了无数的风风雨雨,这一切对若妍来说是最为珍贵的。
正因如此,当日她才选择和她一起去承担,而不是陷她与不仁不义之地,傅恒虽好,可那也是她一厢情愿罢了,傅恒喜欢的人不是她,是绵奕。
她又有何脸面和自己最好的姐妹去争一个男人。
但如今,婧瑶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绵奕不配做她的姐妹,她从未看懂绵奕,她竟然不知,绵奕是如此的工于心计,如此的心高气傲。
她不仅仅牢牢的抓住了傅恒的心,让傅恒心中只有她,这几年甚至连侍妾都未曾有,而此时还迷惑住了皇上。
多可怕的人啊,若真的如此,不仅傅恒凶多吉少,就连颖萱也要受到牵连。
婧瑶此时毫不怀疑,绵奕一直也在欺骗她,利用她。
一股无名的火气从婧瑶心中不断地升腾着,直到她猛的醒悟过来,立即朝另一条宫道往广储司的方向跑去。
正因她是飞奔过去的,硬是比绵奕早到了片刻。
“婧瑶,可看了那新衣了?”绵奕也是满头大汗,可见她也是急匆匆赶来的。
“还未曾瞧见,我方才在来的路上遇到了金贵妃娘娘,被她训斥了一番,因此也刚到,正欲歇息片刻,喘口气再进去!”婧瑶随口胡诌道,但此刻的她在绵奕面前未曾露出半分的异样。
“这些娘娘们真难伺候,总是寻咱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小宫女的麻烦,看来真的如公主所说,闲的发慌了!”绵奕笑道。
“是啊,谁让她们是娘娘呢!”婧瑶说到此心中冷笑一声,绵奕啊,绵奕,是否因为这样,所以不才不愿再做这宫女受人欺凌呢,可要飞上枝头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若是不伤害傅恒便罢了,你若是敢伤害符合,我婧瑶即便与你同归已尽也在所不惜。
“我们进去瞧瞧吧!”绵奕拉着婧瑶的手便往里走。
就在此时,却有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看清来人,绵奕放开婧瑶,两人立即屈膝道:“给陆贵人请安!”
“是你们,快起来!”陆云婷立即扶起两人,笑道:“好些日子不见,你们倒是越发的水灵了!”
“不及小主万分!”两人很有默契的答道。
婧瑶心中又是一痛,她们两人有时候已宛如一人,却……出了今日这样的事儿。
“无需谦虚了,我今日也是来这拿前些日子做的衣裳,对了,绵奕,前几日你不是问我那荷包是如何绣的吗?正巧今日我闲着,稍后得空了你和慕苏姑姑说一声来延禧宫,我便细细教你!”陆云婷笑道。
“谢小主!”绵奕可不知自个要向她学什么绣荷包,看来绣荷包是假,只怕是陆贵人找她有事吧,绵奕如此想到。
毕竟这陆贵人和鄂容安之间的事儿,宫中只有只有她一人知晓,两人出了事,便会来找她。
加之绵奕瞧见了她眼中闪过的焦急之色,心中更是肯定了,和婧瑶将衣服送回长春宫后,便向慕苏姑姑支会了一声,去了陆贵人所在的延禧宫。
如今延禧宫的主位是怡嫔,绵奕深知怡嫔不待见自己,因此到了延禧宫便给看门的小太监塞了银子,这才顺畅的去了陆贵人所住的偏殿。
“小主,绵奕来了!”陆云婷身边的宫女夜萤见绵奕来了,立即跑进去禀道。
“快请她进来!”陆云婷急声道。
“奴婢给小主请安!”绵奕屈膝道。
“快起来!”陆云婷一把扶起了她。
绵奕这才见陆云婷的脸色极其苍白,一片惊恐之色。
“小主,出了何事?”绵奕心中顿觉不妙。
陆云婷深吸一口气,将她拉到了寝殿的屏风之后。
“啊……”绵奕忍不住尖叫一声,却被陆云婷捂住了嘴。
“她……她……杜鹃死了!”绵奕深吸一口气说道,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陆云婷身边的宫女竟然死了一个。
“是……是她瞧见了鄂容安给我的书信,便想拿出去给怡嫔治我的罪,我死了不打紧,可我的家人,还有鄂容安,以及他一家也都会受到牵连,虽然我和鄂容安之间清清白白的,可……此信落入旁人手中还如何说得清!”陆云婷泣声道,嫔妃私通可是死罪。
“你便杀了她?”绵奕毕竟是头一次看见死人,脸色惨白一片。
“不,是夜萤发现了她偷了我的书信,便上去和她争抢,不小心推了她一把,她跌了一跤后脑勺磕到了桌子角上死了!”陆云婷说罢看向一旁的夜萤,夜萤也是一脸的惊恐。
“你怎能留着那书信给人把柄呢!”绵奕忍不住说道,此刻的她并未将陆云婷当成主子,而是朋友一般,正因为鄂容安和傅恒那层关系。
“我……正如你所见,两年前御花园之后,我便再也未见鄂容安了,那书信是早年还未曾入宫之时他写给我的,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念想了,所以我……我舍不得毁掉!”陆云婷说到此眼中并没有后悔之色。
“糊涂……”绵奕都不止该说什么好!
“眼下该如何是好?”陆云婷已是六神无主了,她和夜萤见人死了之后,平日里的镇定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特别是夜萤,早就吓得不知所措,还是陆云婷出去找绵奕。
她从长春宫打听到两人去了广储司拿新衣,便赶过去,却没曾想竟然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