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陈琦开门见山,“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涂恒沙想了想,“没有。”
影响如果已经造成,她说再多也无益。
她当时只想到了要把佩佩一家的意愿表达出去,只想到他们家不愿意晨江和粟融星再报道他们的事,的确没想到这么做会对晨江造成什么影响。
“有没有……”陈琦斟酌了一下言辞,“从中获利?”
“什么?”涂恒沙不太懂陈琦的意思。
陈琦无奈地看着她,只好说得更明白,“有没有从银灿拿到好处?”
“没有!”她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可能!只不过,银灿是我的老东家,我只认识银灿的同行而已!而且,有粟老师在,我怎么可能从中获利?”
“也对,粟融归确实不至于做这样的事。”陈琦相信了她,“那还好些。”想了想,又道,“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做,既然不是为了利,那原因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结果,的确如粟融星所说,对晨江造成不好的影响,周主编是个爱惜羽毛的人,这事儿就算你跟粟融星有私怨,你不愿意跟粟融星直接交谈,也可以拿回来咱们商量怎么办,哪怕你以你们自己的署名续一篇报道,的确也比让银灿来打脸好。粟融归也由着你这么做,也是奇怪。”她多看了涂恒沙一眼,流露探究。
涂恒沙只好说,“当时的情况的确是佩佩他们对晨江和粟融星有成见,不愿意跟粟融星再配合。而且,我们也不是刻意去寻找这家人的,凑巧遇上。”
“那也太巧了。”陈琦道,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信还是不信,“粟融星的报道一向是这种风格,舆论导向性特别明显,但她这样的记者,却是容易出成绩,也比较……受欢迎的,有些人觉得她的报道浮躁,觉得她过于看中流量,但,这就是个浮躁的社会,恰恰她是适合的。她跟粟融归不同,粟融归沉稳、大气、厚重,是成大事者的气质,他出手的,都是能让上上下下乃至空气都要震几震的,是真正的大案例,关乎民生、社会、进步、文明、生产力等等。一个靠巧,一个靠实,不管哪一种,其实都是本事。所以,你也不必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粟融星,她固然达不到粟融归的高度,但她在这个行业里能存活,而且存活得这么好,是有一定理由的,行业也需要她这种人,你让粟融归去写她那样的文章,他也写不出来啊。”
“嗯。”她同意陈琦的部分说法,但并不代表,她认可粟融星的做法。行业需要粟融星那种人?需要搅屎棍吗?
陈琦也知道说服不了她,只道,“既然你也没什么可说的,那下午开会,你在会上做个检查吧,算是……得个教训。”
她本能地,对做检查这种事很反感,沉默不语。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你再去找主编谈吧,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人无完人,谁还没犯过错呢?又不是什么原则问题,做做表面工作就过去了。”陈琦言尽于此的架势。
“那我先出去了。”涂恒沙梗着脖子站起来,走了出去。
陈琦看着她的背影,许久都没说话。
涂恒沙先回的采编平台,坐下后,郝仁问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