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苏唯下手没有一丝留情,刀身在长尾的体内钻来钻去,内里的腑脏几乎快搅成浆糊。
长尾想要挣扎,但被苏唯搂住的身躯每一次用力,都像是泥牛入海,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被屠宰。
但妖魔终归是妖魔,即使受了这么重的伤,一时半会儿也还是死不了。
估摸着差不多,苏唯松手,任由长尾坠落在地上。
长尾像一滩泥一样,却还是凶性不减,雷公嘴龇出獠牙,蠕动着想撕咬他。
苏唯反而觉得这样子的妖魔更加顺眼,才是他们本来应该有的样子,
像人一样说话、吃饭、甚至虚与委蛇,癫得很,他还没习惯。
“兄弟,你,我,这……”
疯驴子手足无措,正庆幸还给长尾留了条命在。
却看见苏唯又走上前,踩住长尾的身子,不见拔刀,却刀光四起。
嗷!
长尾发出凄厉的惨叫。
长满灰毛的丑陋手脚毫不留恋的与躯干分离开,从四肢断口处迸射出腥臭血液,淌了一地。
疯驴子扶住墙,瞪大眼忘记呼吸。
苏唯不管他,从地上提拎起猴棍长尾,将他压到床前。
这世道不仅吃人,还要将人反复嚼碎了,碾成灰,
但世道是世道,苏唯是苏唯,
他活了两辈子,听的那些道理,让他觉得不该是这样,
至少在他一双眼睛能看到的狭隘世界里,不该就这样算了,也不能这样算了。
于是他按着长尾的头,狠狠朝着地上青石地磕去。
“我说了,我说的不算,她没让你走,你就哪都不去。”
砰!
“记住。”
砰!
“记住她的脸。”
砰!
“记住她的孩子们的脸。”
一下、两下、三下……
苏唯面无表情的在长尾耳边平淡说着话,每一句话,便代表毫不留情的一次砸下。
直到青石地碎裂,砸出深坑,长尾面目模糊,意识已经迷离,苏唯终于松手。
疯驴子此刻才记起来呼吸,
这场祭奠太过于压抑,苏唯更是狠戾到骨子里,直让他感到窒息。
好在,现在,终于结束了……吧?
苏唯走出了屋子,门外传来刀刃斩断铁链的声音。
然后他拖着依然如死灰一般的男人再次走进屋,将其扔到女人的尸体旁。
男人泛起一瞬间的迷茫,然后望向女人破碎的脸,呆滞、彷徨、悲戚、绝望,最后再次归于死寂。
锵!
长刀插在地上,发出铮鸣。
苏唯冰冷的对他开口:“仇人就在这里,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该像条死狗一样。”
男人眼里愤怒仅仅一闪而逝。
他是山奴,从小便是,他的父亲和母亲同样都是。
他们打小教他忍受,在他的认知中,山寨是山奴的天,妖魔是主宰的神,要听话,要礼敬,
反抗两个字,太过于陌生以及惊世骇俗,更别提向妖魔老爷挥刀。
“不敢?”
苏唯气笑了,他扯过男人,掰转他的头。
“看看,这是你的女人,被你敬畏的妖老爷玩死在你家里、你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