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朋友
有时,我觉得,母亲和候妈的故事,它们像丫口种着,顺着杉树一直往上爬的丝瓜一样,它那么好看,又那么高,整个童年,我都没有真真正正摘下来一样!
长大,我吃丝瓜,尤其是它们还嫩时,我摘下来炒,可在母亲和候妈的思想观念中,丝瓜就只能是爬很高的树,然后老了,取下来,刮皮要瓤!
母亲和候妈说:“像高梁洗锅帚一样,用它们来洗碗最好!”
回家许多天后,我给母亲去丫口的地栽辣椒,我们的身边,此时来了一个我十分烦,但又是平年姐姐丈夫的,一个叫大有的侄子!
我烦他是因为,他过来讲亲,几乎是把我们村的姑娘也都讲通,讲透!
平年姐姐很不理解地说:“去同一个村,讲一个女生,这个女生不愿意了过后,就换另外一个村讲了嘛,像他这样,一个村庄转来转去,东家拒绝,去讲西家,西家拒绝,去讲东家的姑妈与妹妹,他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我望着手里的辣椒苗,心情特别的烦躁,第一次,我想,人们为什么要种辣椒,母亲为什么要种辣椒,而且一种就是满满当当的一个小山坡!
我们吃得完吗?
母亲如果不种那么多庄稼,现在,我也就不用领着这个十分讨厌的大有,到这辣椒地找母亲!
父亲说:“别不耐烦,是人都有几个好朋友!”
醒年哥哥听不清楚,他说:“是人都有几个烂朋友!”我感觉,丫口的辣椒地,那个厚脸皮的大有就是平年姐姐那边亲戚的烂朋友!
尽管他现在西装革履,表面人模狗样,嘴巴又甜,也装模作样的给我和母亲栽种辣椒,可是,光凭他每次来都住我家,每次都是一个接一个的去看我们村庄的姑娘,我就觉得他恶心与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