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姨愤愤道:“呵,哪会有修了房子不住的道理,老娘我又不是没出钱出力,哼!”
墨曦偷偷地笑:娘做气,也还蛮可爱的嘛!嘿嘿。
“元安,你看我惨不惨?”
“你看我惨不惨?”乐正元安反问眼前人影,那人影黑雾袅绕,围着邋里邋遢的乐正元安转圈。
“别他娘的晃了!要么赶紧滚蛋,要么我反手就是一个自裁!”
“好啊,你自裁啊,咱俩一起死,老子下辈子还找上你。”
“你娘的!”乐正元安低声骂了句。
“元安?”
攀施龙拍了拍他,乐正元安从打坐中缓缓睁开眼睛,他递过来一壶酒,宽慰道:“再等等吧,她们马上就来了。”
乐正元安缓缓抿了口酒水,不知为何有些苦涩。
“我早说了,这些蝼蚁最会的就是自相残杀。”
“闭嘴!”
攀施龙与几个正在交谈的弟子被乐正元安的怒喝吓了一跳。
乐正元安面露尴尬,抱拳说道:“抱歉,我不是说你们。”
攀施龙拍了拍他,没有说话,示意几位弟子不要在意。
他看了看天日,已是酉时,恰好蓝依她们也赶到了。
“元安,走吧,一起下山。”蓝依递过一个包裹。
乐正元安有些诧异,接过包裹笑着是说:“我还以为你们会拦着不让我下山呢。”
蓝依无奈道:“哎,我会不知道你?我们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跑到我们前面去了,还拦什么?也亏得是墨首席给我们说最好一起走,也方便照应,呐,包裹里是一瓶清心丹和两本秘籍,等会边走边看吧。”
“杨尚灼,我们走后注意看好宗门,遇事不决找掌财。”
“啊这,我还以为叫我来一起下山呢。”杨尚灼有些愕然。
李越月得意地笑了笑,拍拍他,说道:“大师兄哎,懂不懂大师兄的含金量?放心,我们替你下山,啊。”
杨尚灼挠了挠脑袋,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嘀咕道:“平常也不见你们把我这大师兄放眼里?”
“李越月你也一起留下来。”乐正元安冷不丁地说道。
李越月一惊,尖声叫道:“凭什么?”
“尚灼行事粗犷,不及你心思细腻,你留下来与他一同巡山守护,我们也才安心下山。”
“乐正执事我觉得你在胡诌。”李越月看着乐正元安嘴角憋不住的上扬,十分不信他的话。
“下山。”他没管李越月不服,让蓝依急忙带着人取出一艘渡船,御空而去。
李越月望着远去的渡船,转头愤愤瞪了眼杨尚灼,质问道:“你是不是和乐正元安串通好的?”
杨尚灼得意的笑着,说道:“哪里话?我怎么能和乐正执事串通啊。”
李越月眼咕噜一转,变脸一样马上笑了起来,“得,我去遥城玩了,你自个儿看山吧!”
杨尚灼愣了愣,眨巴着眼睛问道:“不是说好一起看山的吗?”
李越月一笑,朝着山下走去,“说好了?谁跟你说好了?乐正元安?那你让他回来和你巡山呗。”
……
“这是一条不归路,我与你一样。”
乐正元安的耳边一直有人在念叨个不停,所以这几天他的样貌一直很憔悴。
他心神一秉,神魂化形出现在一片废墟的心境里,灰蒙蒙的天空飘洒着细雨,坍塌的城墙和遍地的瓦砾上还有着点点火苗摇曳。
他看见眼前浮现黑影,黑影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比他年轻得多。
“你能封我多久?我早已在你心中成形,只是你不敢面对。”黑影淡淡地说道,乐正元安只是瞥了一眼,收回目光仰望着乌蒙蒙的天空。
“瞧瞧,我都说了,伤人最多的是人,杀人最多的也还是人,你这莫名其妙的怪罪能不能别扣到我们头上?”
乐正元安没有理他,只是缓缓闭上眼睛。
“呵,都说嗔痴贪来自我们心魔,又不想想我们是从哪里来的,真是好笑,活该那和尚取回来的经书不全,就算全了又怎样?人间的疾苦又不是我们带来的。”
它见乐正元安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便飘到他身后附在他耳边,低语道:“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怨气?”
它手中缭绕的黑烟凝成一个黑色雀纹符样。
乐正元安猛然睁开眼睛,它的脸上也随之浮现狰狞的笑容,“哈哈哈,元安,你何必再压制自己?”
那些零星火光轰燃,整个心境被火焰灼烧,乌云变得更深邃,直至天空变得漆黑。
“找死!”乐正元安手中提起长剑劈向它,它也不躲,乐正元安也只是劈中一团黑气,黑气分散又聚拢,传来它的声音。
“又想杀我?”
轰!
那火焰燃烧更甚,火光中冒着黑气,黑气又形成那黑色雀纹。
船上乐正元安体内忽然爆出一阵灵气涟漪,攀施龙急忙稳住船身,蓝依也赶紧镇压他,郝静怡则取出一枚清心丹塞到他口中,施法化开药性。
足足半个时辰乐正元安才疲惫地睁开眼睛,“抱歉。”
蓝依满头大汗,苦笑道:“你再破境,我们仨真的赶不上你了。”
方才爆出的灵气波动让蓝依三人这才知晓乐正元安真实的境界,灵神境巅峰!他若再进一步便是龙门境,若是如此,他就能晋升护法职位!
“元安呐,你心即我心,你思即我思,我是何样你便是何样,你和我若不能杀出一条血路,到头来,你死了我还活着。”
乐正元安无奈苦笑一声,对着三人说道:“我们先去哪里?”
攀施龙将手头的事交给弟子陈仁,旋即坐到他身旁,“先去张家村勘定,再去昭正门带上斗法当事人转去翎羽门。”
他点点头,若有所思般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