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太期待呀。”林连翘理所当然地说,“我们今天的目标是看日出。”
“如果今天晚上还有流星雨,那就是我们赚了不是吗?”
那张明媚的瓜子脸上没有半点阴霾,季聿白盯着她看了半天,直看得林连翘挂上胭脂色,抬手要捂他的眼。
抓住她的手,林连翘被他拉了拉,听他低声说,“进去看看帐篷里面怎么样。”
林连翘:“……”
一听他这话就没安什么好心。
半推半就地进了帐篷,林连翘还没来得及环视,拉链被拉上,隔绝了外面热闹的男男女女们,季聿白自背后将她整个揽进怀中,滚烫热意在耳边洒落,惊得那处肌肤泛红。
林连翘惊呆了,连忙道,“外面很多人。”
“我还没说要做什么。”季聿白扬眉,故意说,“你期待在这儿?”
林连翘瞪他,“我才没有。”
季聿白勾她下颌,不让她将脸转过去,低头与她接吻。
这人的吻向来霸道,攻城略地,非要搅弄得她气喘吁吁,再故意放慢节奏,等她缓过来,又组织一次新的进攻。
而今天季聿白竟然很是温柔,林连翘有些沉沦,不自觉转过身回抱他,踮着脚渴望更多。
季聿白压低了声音,笑她,“小馋猫。”
林连翘不服气,明明是他挑起来的,又怪她!
她一本正经地说,“你没有带安全套,不要胡乱撩。”
季聿白的眼神变了变,重着呼吸亲她,“车上有。”
林连翘:“?”
“这么晚,你不要乱来!”
“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能不满足你?”
他的手落在林连翘的脸颊上,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她娇嫩的肌肤,在上面留下一片红。
“看你穿婚纱到现在已经想很久了。”
林连翘:“……”
她被说耳根红透,却还是坚决的说,“不行,天色太暗了,现在下山很不安全。”
这个时候季聿白岂会听她的?让她在山顶等着,他自己下了山。
林连翘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睛里全都是担忧的神色。
现在已经很晚了。
他们爬上来就用了一个多小时,季聿白又要一来一回,凌晨能不能到也不一定……
拒绝了来找她要联系方式几个男士,林连翘坐在季聿白离去的通道看着下方的阶梯。
山上的温度越来越低,只穿了一件衬衫裙的林连翘感觉有些冷。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连翘忽然听到别人说,“看这天气,好像要下雨了。”
“不会吧?那天马座流星雨岂不是没了?”
“山里天气本来变得就快,看不到流星雨也是正常。”
“真的下雨了。”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就有雨滴落下。
林连翘忧虑看着山下停车的方向,心里着急成了一团。
卖帐篷的老板看她孤零零自己一个人站在那儿,说道,“姑娘,你对象呢?”
林连翘默了默,说道,“他去帮我拿衣服了。”
总不能说季聿白去车里拿套去了吧?
“哎呦,山里一下雨,阶梯也很湿滑,特别是那边最陡峭的地方,你对象可得小心点,要掉下去……不是姑娘,我胡说八道的,你别着急啊!”
林连翘吓得脸都青白了,扭头就往山下跑。
卖帐篷的老板忙要追去抓她,林连翘比她速度更快,不多会儿就跑到了第二层台阶处。
林连翘知道到山顶有一段路很难走,季聿白想背她过去林连翘都没让,自己走上来的。
那台阶两侧全都是青苔,这要是踩空了……
林连翘只是想想心就被提了起来,非得看到季聿白好好站在她面前,她才能安心。
雨开始下大了。
林连翘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想着要是有信号,可以给季聿白打电话。
很可惜,手机信号格处的一个大大的叉将她的希望浇灭,林连翘紧紧抿着唇,冰凉的雨水很快就打湿了她的衣服,衬衫裙贴在她的身上,她鬓边的碎发也贴在脸上,看上去无比狼狈。
一股脑地往下冲,直到走到那一段陡峭的山路。
山中的灯很少,灯光也不很亮,啪嗒啪嗒砸在湿漉漉山路上的雨滴将暗处的石阶冲刷得愈发危险。
林连翘擦了擦脸,将眼前的雨水擦掉,却忽然看到石阶的青苔有很明显被踩过滑动的痕迹。
很暗,但林连翘看到了。
这么晚的时间,不会有人再上山了,那掉下去的……
她的心顿时被提到了嗓子眼!
脑袋都一阵阵眩晕,林连翘有些不敢相信,全然顾不上往下去会有多危险,抬步踩向陡峭的阶梯。
很滑……若非林连翘练舞,身体极有平衡感,她恐怕要掉下去了。
高空轰隆隆雷鸣,昭示着现在的落雨只是前奏。
林连翘继续往下走,来到那片青苔前,林连翘的心重重落在谷底,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真的是有什么东西落下去了。
如果落下去的是往山上走的季聿白……
林连翘一时有些后悔,明明有那么多地方玩,她为什么偏偏选上山来看日出!明明她不和季聿白犟,季聿白也想不出那么多花样,非要下山拿套。
如果只是为了短短的痛快,让季聿白就那么……
林连翘又去擦脸,混杂在雨水中也不知是不是有泪水。
她浑身都被淋湿,顽固往山下走。
……
季聿白下山速度很快的到了停车的地方,这会儿才刚刚下雨。
后备箱里放了不少东西,季聿白捞了衣服进包里,林连翘今天穿得少,山里下雨,温度只会骤降。
收拾完,他便转身往山上走。
其他车上准备离开的人看他往山上冲,不禁喊道,“哥们儿,这下着大雨,山路可不好走!你要不等雨停了,明天再上山吧!”
季聿白没搭理他,径自上了山。
山上还有人在等着他。
如果自己没回去,林连翘那小妮子指不定会有多担心。
他下山速度快,上山的速度也不慢,只是下了雨,脚程难免受到影响。
季聿白走了近五十分钟,浓郁黑意中闪烁的淡薄亮光处有什么人影在往下。
他蓦地抬起头,就看到本来该在山上的某个不要命的姑娘。
季聿白心中一紧,接着,便怒不可遏,冲那人大喊,“林连翘!”
山间的鸟似乎都被这一声惊得要在雨中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