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您不要把这几句话当做搪塞之辞。”老板认真地看着她,眼里充满平静。
“如果您们真的视他如肉中之刺,便不会顾及我的话是否是搪塞之辞了。”
“是我给您们添麻烦了。”老板站起来,将板凳放在它原来的位置上,迈步离开。
“看起来,你并不能让他解决问题。”莉莉娅放下酒杯,似乎是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克莱尔拿起勺子,舀起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咯嘣一声嚼完,端起酒杯,啜了一口,随后又略带情绪地将其重放在桌子上。
“吃个饭都不得安生。”
“你戾气别这么重。”莉莉娅摇了摇手指。
“实话说,你这次的确没法解决他的问题,因为你根本不会被调去前线为开战做准备。”
克莱尔抬眼,可以看出她棕色的眼眸中已经盛满了恼怒。
“哦?为什么?”
“这是布曼中将的意思。”
“他?”
“他的意思,我想,是怕您又出尽风头,让功劳的天平向您倾斜,为此,许多和您一样的年轻军官和资历深的高级士兵会不满,进而在今后的工作生活中多为难于您,您的声誉也可能会被影响罢了。”
“我竟不得不承认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想说,这就是明晃晃的为难和挖苦!”
“那我就不得不提——假如一批优秀的士官因此脱颖而出,加入到尉官行列,那么他们无论怎样排挤您,怎样抹黑您,甚至怎样危害您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只要他们在之后的战役中获得足够的功勋,他们在‘现在这一和平年代’所犯下的过错,都会随之翻过去,至于您是否真的无辜,断不会有人在冒犯其他风头正盛的军官的风险去考察了。您看,我说的在不在理?”
克莱尔冷笑一声,她正在为莉莉娅套用她的话术反击她自己而恼羞成怒。不过,她现在正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受到过军校的高素质培养,所以她的难听话倒可以脱口而出。
“妈的!”
“少尉。”
“一提起他我就扫兴。”
“除了生闷气,您还有什么可做的?依我看,您不如紧着点训练,实力是最好用的封口器。”
“求你别把我当小孩子耍了,如果我真的能凭实力达到如今的位置,不可想象。”
克莱尔当然还是一直饿着的,所以两句之后就不想继续和莉莉娅耍嘴皮子,接着吃了起来。天色渐暗,外面有敲破水桶底吆喝的,仔细听才发觉,原来是买长头发的。
真人发丝做成的假发和手工玻璃一样都是旧时代苟延残喘的代表物。他们都在满足穷苦人生活的同时给了富人一些高调的选择,所以才能一直在大众之间传承迭代。
克里斯蒂安现在已经要回家了,因为她母亲并不允许她在酒馆上晚班。克莱尔四处瞄去,好在店里没有什么不安分的人,于是径自走到店前结账。老板娘将眼镜摘下,问道:“有什么方式能联系到您呢?”
“为什么要联系到我?”
“您多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