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尼也有些惊慌,顺着女人的视线望去,门口赫然出现一个血淋淋的未成形的胎盘。胎盘蠕动着进入房内,粘稠的血液在地板上划出一道伤疤。
巴尼面对如此诡异可怖的景象,连连蹬腿向房内退去。只觉得脑后受到重击,便瘫软于地。失去意识前,巴尼看到女人从窗户跳了下去。
……
“沃伦警官,嫌疑人已经醒来,没有大碍,昏迷原因可能是由于惊吓过度。”
巴尼清醒过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巴尼仍感觉脑袋隐隐作痛,耳孔象堵了一块粗棉,闷得连同呼吸也十分困难。
“真是倒楣的一天,同一地区接连发生两起案件,幸运的是魔法监督管理局对接手这宗棘手的案子感兴趣,否则我的假期又要泡汤了。”
巴尼感觉到抱怨的声音越来越近。随后一张菱角分明的面孔凑在巴尼的眼前。
“我是沃伦警官,你是否感觉到好一点,希望我们接下来的谈话有一个美好的开始!”
巴尼看清来人后,发现此人正是下午逮捕藤午老板的那位警探。巴尼坐起身,发现自己在床上。公寓内挤满警员,门口警戒线外好奇的公民影影错错。
“沃伦警官,在未定罪之前嫌疑人也同样拥有公民正常的权利。此时,这位可怜人需要就医接受治疗。”门外有位热心人愤愤不平道。
“看到了吗?这些婢虫只会关心微不足道的事情,只会让好事变成坏事,遇到真正的丑闻只会瑟瑟发抖闭不作声。我们已经搞清了你的身份,巴尼,一级审判官……的助手,这是份有前途的职业,刚来这里不久。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将人推出窗外?”沃伦警官并没有被外界干扰,仍旧在严肃地打量着巴尼。
巴尼舔舔干涩的嘴唇,开口道:“我被人袭击了,你说的这些我暂时还不清楚。我提醒一点,推理诱导下的言论,在塞里特大公国被定义为诬陷。”
沃伦示意了一下,公寓的门被助手关上了,公寓内瞬间安静了许多。
“现场只有你与受害者的活动痕迹,你如何解释?”
“不可能!地板上有胎……有血……”巴尼说不下去了,指着地上的手也瞬间僵住了。公寓地板上干干净净,团团血渍也消失无踪。如果不是脑袋还隐隐作痛,巴尼真得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一瞬间,昏迷之前的画面快速在巴尼脑海闪过。巴尼意识道,自己可能被所服务的审判官当成了替罪羊,为邪恶的女巫开脱罪名。女巫经营着为女子堕胎的营生,只有这些行走在灰色地带的家伙,才敢肆无忌惮地使用魔法之力。
想到此处,巴尼急忙说道:“有法医么?可以检查下我脑后,应该有被击打的痕迹!”
沃伦叹了口气,又用眼神示意身后一名警探。“巴尼先生,”巴尼一听声音,便想起其是自己清醒后说话的女人,“经过我们的判断,您的昏迷并非是由外力所致,而是由精神紧张造成的。”
咔哒,门被推开了。一位中年男人出现在公寓内,上好羊尼子用料的西装笔挺整洁,脸上堆满皱纹,带着一副圆形黑框眼镜。此时为仲夏,来人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炎热。
沃伦警官见来人环顾一周后,便径直向自己走来。沃伦确定,他们之间并没有见过面。
“沃伦警官,我的身份是保密的,我们直接一点,我需要将信件与人一起带走,剩下的事情您自便。”言语盛气凌人,但是来人的神情却极为和善。
“好,没问题,请便!”此事象一段小插曲,来时快去时也快。神秘人带着信件与巴尼匆匆而别。
“好了!好了!收工!”沃伦命令道。刚才的助手走了过来,有些担忧地说道:
“头儿,你应该也发现了是么?根据地上的行为活动痕迹判断,他们一定是目睹了可怕的事情!你最后对巴尼的逼问也是在证实这点猜测是不是?”
沃伦闻言,将桌子上剩余的大地松子烈酒全倒入新杯子,一口饮尽。
随后,沃伦用手中硕大的信封弹了美女助手的额头。于是助手看到了空信封上的字迹:
呈魔法监督管理局,巴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