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这次,能否带上意儿。”骆在言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说道,”去年时,她已知晓此事,央求我说,怕你一人之力难敌众人,要去找你,我未同意,但现在,她该去磨砺了。”
两人沉默许久,只听得那屋外阵阵凉风过,院子里晾着的药草发出沙沙的声音,更显屋内的沉寂。
“是么?许是还有其他原因吧?”良久,江浸月看着有些吞吐的师叔,缓缓开口问道。
骆在言自是清楚她这位师侄聪慧过人,便没有欺瞒,“你还记得你去年冬天杀的赵素衣吗?他......是意儿的生父。”
江浸月面上仍是从容淡定,也并未多说什么,“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会保护好她的。”
“此去,前路凶险非常,你们两个……都要好好的啊。”骆在言的声音有些沙哑,那双业已生了许多老茧的手紧紧抓住了对面女子的手,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
“您放心吧。”江浸月嘴角弯了弯,“前路虽是荆棘丛生,但我相信我们也可以迎来繁花相送。”
山间的空气总是十分清新,龙骨药庄中更是弥漫着药材的清香,令人难忘,令人垂涎。一阵秋风袭来,江浸月额前的碎发被带起,发带也随风舞了几下,她加快了到茯苓馆的步伐。
茯苓馆内,骆与意正帮江浸月收拾着房间,细细打理过的长发散落在身上后,与这淡粉色的长衫相配,倒是多了几分俏皮。
“意儿。”江浸月猝不及防地开口,倒是吓到了这屋子内的人。
“嗯?怎么了?”
“入秋了,”江浸月稍稍停顿,”马上到师父的忌日了。”
“知道你一醒便要动身,所以行囊早己为你收拾好了。”骆与意早自是知晓江浸月所思所想。她们五岁相识,九岁相交,十四年的情谊,怎会不知她的心在何处呢?
”意儿,此番,你与我一同去,可好?”
“真的?!”骆与意扔下手里的古籍,“师父同意了?!”
“嗯。”江浸月走近几乎要跳起来的骆与意旁边,“但是,我们是有正事的。”江浸月将声音压低了些,“我们要查清楚师叔屋子中的那面墙上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并尽力铲除。毕竟,已经有两代人折在他们手上了。”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沉重,“放心吧,阿月,我不会拖后腿,师父师伯教的剑法我一直在练,虽没有像你如此之高深,却也有师伯的六七成了。”
“好。”
“阿月,还有一件事,之前未来得及与你细说。”骆与意拉着江浸月走到桌旁,倒了两杯茶水,“初七时,也就是我下山打探消息那天。”
*
三天前。
骆与意安置好江浸月后,便走小路往邛州去,比江浸月走的那条路快了许多,本想在青龙寺先借宿一晚的骆与意却发现寺中空无一人,多少是有点瘆人,她便又加紧脚程,好在在城门关闭前到了城内。
在远风派附近的宝来客栈住下后,本想好好休息一晚再探查的骆与意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便换上衣服,带着流岚去远风派南堂,却发现与她同在的有一名男子。只不过,两人一个在屋顶,一个在院内。
骆与意和那男子似十分默契,同时到了南堂十分偏僻的还亮着的一间的房间。里面似是有两个男人在对话。
”三日了,竟只查出这些?你当我不知道她是个女的,还是当我没看见她左眼下有颗痣?”一个听似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