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摇摇头，回道：

“汝既然出现在这，不是就已知晓吾的打算了吗，何必多此一举？”

“不一样，未来没有定数，可过去已经恒定，我需要你说出来才能将答案固化”

男人愣了片刻，低下头想了想，随后像是认同尘暝所言般点了点头。

“也好，那…就让吾用更便捷的方式来说明”

男人抬手，手臂上的鱼鳞顷刻间抖动着飞出，化作无数空游的小鱼。

鱼儿环绕在两人周围，挥洒出奇美如梦般的碎质。

那不是现实世界该存在的东西，更像是某种概念的聚合物。

随后，如梦似幻的场景轰然破碎，像是被某种不可知的外力介入，拉扯着两人进入到一个人类永远无法想象到的地方——

「事物的连贯性」或者通俗点说，这里是时光的长河。

两人来到此处，人类的器官便已经失去了作用，但两人都有各自的手段探查这里。

尘暝“看到”：无数已经发生的、正在发生的，还没发生的的种种在此不断演绎。

前不知尽头，后不知来踪。

时间不像空间，本就不可定义，自然也没有起点与尽头。

无数的事物如同泡沫，在此处绽放而后凋零——没有例外！

一条条或大或小的游鱼不停穿梭着，它们确保了时间的连贯，保证万事万物都要从新生走向终焉。

仔细看，那些游鱼虽然有的大如寰宇，有得小如梭针，但其实长得都一样。

原来啊，并不是有很多鱼，分明就只有一条而已，只不过那是一条同时存在与所有时间中的，自由的游鱼罢了。

那是时光一族的遗孤，被迫来到这个世界的逃难者。

而今，是这个世界时间的守护者。

“大鱼，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很漂亮啊”

尘暝摊开手，一条不足巴掌大的游鱼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心，逗的他痒痒的。

它身上的鱼鳞闪闪发光，不停变化着不规则的形状，其上闪烁着不存在于现实的颜色，两条长长的胡须，也随着游动不断变换形状。

“谢谢夸奖，但除汝等三人外，没有存在可以看到吾”

大鱼沉闷的声音在时光中荡漾开来。

一只无比硕大的鱼从时间残片中钻出，浑身沐浴着那个时空的月华，显得极为神圣。

一轮比星球还要巨大的眼眸在尘暝身侧睁开，清澈的眼角倒映出尘暝的身影。

伴随着“现在的大鱼”出现，在尘暝手心玩耍着的，代表“过去的大鱼”依依不舍地逗留片刻，最后还是选择悄然溜去。

“就不能多玩一会儿吗……好了，说正事吧，找我什么事？”

尘暝看着离去的小鱼，叹了口气，直入主题。

他没有看着一旁大到无法看清全貌的鱼身，而是看向了一旁的“男人”，毕竟男人也是大鱼存在的片段之一，只不过是“未来的祂”。

大鱼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手指引尘暝看向过去的一个片段：

那是一个穿越者，在系统的帮助下突破了河流扬起的无数可能，来到了时光长河中，而后被大鱼发现，一番激战过后，穿越者的肉身被毁，系统裹挟着那人的残魂掉到了都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