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咬粉润的唇瓣,眼神哀怨地看着男人,依纱不说话,不吭声,由着他抱着自己走进寝殿。
寝殿内,六尺宽沉香木软塌,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金珠银线桃花,一簇一簇,鲜艳美丽,倘若不仔细瞧,栩栩如生,形似真花!
她躺在上等冰蚕丝制成的锦缎绸被上,四周绣满桃花的罗帐将她环绕,如坠花海!
她永远不知,自己此刻有多美丽,在他眼里,仿佛从天下凡的仙女,纯洁无暇,无时无刻不深深吸引着他。
楼兰王心神一荡,失神于依纱迷人的外表下。
她不光空有外貌,内心更加可贵,善良温柔,总设身处地的为他考虑为他着想。
楼兰王短暂失神,很快回过神来,大掌捧着那张光滑如璞玉的脸蛋,俯身欲一亲芳泽。
还未亲下去,留意到她娥眉紧皱,以及碧眸里淡淡的哀伤忧愁感。
或许因为亲人离世,从那以后,她身上总蓄绕淡淡忧愁,这股忧愁令他疼惜,同时又有着致命吸引力。
“怎么了?”
不想她为任何事伤心忧愁,一个皱眉,引来男人格外重视。
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男人问:“是否哪里不舒服?”
她不回答,只委屈地盯着他,然后在他焦急如焚的询问下粉拳锤上健壮的胸膛,来个秋后算账:“那日欢庆宴,你为何放过那名舞姬?”
依照他的性格,别人触碰他的酒樽,他必定勃然大怒,重惩那人。
“欢庆宴?舞姬?”
关于这方面,男人总比女人慢半拍,何况眼里除了她再无其他人的楼兰王,足足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指的哪件事、哪个人。
他的这副反应落入依纱眼里变了味道,变成犹豫沉吟,似有偏袒想法。
难道他………当真对那名舞姬有想法?只碍于她在场不便露于表露?
不!
依纱不信,他一往情深,誓无二志,全心全意宠爱她,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给她。
成亲快一载,朝臣多次上奏进言,建议他纳妃,他都无动于衷。
如此深情,如此情真意切,若他真有想法,早已付诸行动,何须遮遮掩掩?
“那日战事顺利,普天同庆,孤心情甚好,眼看殿内气氛欢欣,喜气洋洋,孤不想因一件小事血溅宴会,引来人心惶惶,于是破例放过她。”
其实真实原因,是那名舞姬由国师大力引荐,惩罚她,等同于惩罚国师。
他登上王位,短时间内掌控大半王权,其中国师功不可没,国师一心效忠楼兰效忠他,确实为不可多得的忠臣。
假如当众责罚舞姬,如同当众给国师难堪,只怕令他面上无光,从此君臣产生隔阂。
所以他只呵斥舞姬,命她退下,清楚他处事手段的大臣们明白这点,知道他给国师一个台阶下。
国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以往他从来不插手多问后宫之事,那日莫名引荐舞姬暗示他招纳妃嫔,不知是突然萌生的念头,还是有人多嘴吹旁风,故而改变国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