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神霄派这名字自然是极好。”
“只不过道兄,为何要立这神霄派?”
林灵素疑惑问道。
开教立派。
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为何立派?”王文卿沉吟了许久:“为了天下苍生。”
“为天下苍生?”
林灵素不明觉厉。
“不错,贫道这些年游走四方,也曾仗着医术悬壶济世,用身上些许钱财,设棚布粥……”
王文卿目光深邃。
他这些年游历各地。
经历了太多事情。
有西北大旱,江南洪灾,蜀地瘟疫等种种天灾。
致使百姓庄稼颗粒无收,家中子女食不果腹。
饥一顿饱一顿。
尤其是西北旱灾,一路上就连树上枝叶也吃的一干二净。
到了最后,易子而食,以观音土充肚不说,还要饱受病痛折磨。
可大宋上层朝官,却对此充耳不闻,只知朝堂争斗。
大宋各州府道的下层命官。
也只知夜夜笙歌。
侵吞朝廷拨下来赈灾粮款。
尤其是那些大宋冗官,完全就是尸位素餐。
……
种种的一切,都让王文卿产生一种感觉。
那就是,学医救不了大宋。
可王文卿却又无可奈何。
听到王文卿这些经历,林灵素沉默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静修时间里,王文卿已经经历这般多的事情。
而王文卿越说越激动。
“学医只能救得十人百人,从仕却救得千人万人。”
“当今陛下喜爱道门,便是贫道入朝为官的时候!”
“只要贫道将神霄派壮大,将名气广传大宋,便能入朝为官,得见圣颜!”
王文卿说的铿锵有力。
其话语。
说得林灵素都有些惊愕。
“可道兄既要入仕,为何不通过大宋科举?”
林灵素疑惑。
入仕有很多种途径。
没有必要投陛下所好
“那太慢了。”
王文卿摇头。
他何尝没有想过此道?
“若论道门学术,贫道还行。”
“若论文采与四书五经,贫道却无状元之才。”
“何况即便做了状元,也得从一介小小官员,或是入翰林院当誊写书籍的学士做起。要做陛下近臣,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兴许一辈子都在原地踏步。”
“不如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虽然为人所不耻。
甚至会被后世史官打上谄媚二字。
但也无所谓了。
这一番话语,叫林灵素肃然起敬。
“道兄,若是如此的话。”
“贫道愿意与你一同壮大神霄派。”
“不过贫道虽然没有观道兄上清神霄派教义,但只听名讳便是觉得不妥。”
“据贫道所知,如今王朝之主,昔日的端王殿下。”
“从小便就推崇道门玉清一脉的教义。”
……
……
“通叟此语,倒也说的不错,可却有些闭门造车。”
王文卿却并不在意。
反而扬了扬手中拂尘。
“道门三清是一家,无论哪一脉都是道门中人。”
“我神霄派虽是脱胎于道门上清一脉,却也可以说法承玉清元始法王一脉,也尊南极长生大帝。”
“这一点不必多虑。”
……
听着王文卿与林灵素你一言,我一语。
齐风始终保持心静。
果然。
古史有它的必然性。
上清神霄派的创始人王文卿,已经产生了拜玉清元始天尊一脉的想法。
其就是为了迎合赵佶的口味。
不过。
赵佶现在应该不会再尊玉清元始天尊一脉了……吧?
算了,这不重要。
林灵素与王文卿一直畅谈到深夜。
直到第二天。
他们这才依依惜别。
恰似一对彼此得了痔疮,也不会分离的好基友。
自此。
这神霄派雏形算是成立了。
“元妙,为何不和他说你修行了一事?”
齐风出了雁门关。
才朝林灵素道了一声。
“师尊,王道兄之志不在修行,我又何苦去说?”
林灵素苦笑。
他也没有教授他人本领的才能。
“他有仙缘,你即便不说,往后也会修得仙法。”
齐风幽幽说道。
刚刚林灵素与王文卿分别之时。
王文卿说他要去扬子江畔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