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必远的话语回荡在大堂之中,人们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都陷入了沉默。
曹拓看向段灿:“说说吧?”
段灿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胡子:“现在审的是宗室遇刺一案,至于定陶城中帮派横行一事,并不是今天要处理的问题,如果辽王实在有疑问的话,等此事了了之后,我在后堂给辽王看一个东西。”
“不错。”
“今日乃是为了审问宗室遇刺一事,不宜牵扯过多。”
“没错,没错。”
曹拓仔细的打量这些人,他们脸上大多只有感慨,还有一部分整个人都透漏着不耐烦,好似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有极少人脸上带着无奈。
竟然没有一个人悔恨?也没有一个人愤怒?而且直接就承认了这件事,都不推脱,否认的吗?
段灿只是微微感叹一下,就开始了他的审判:“常必远见财起意,谋害宗室,证据确凿,秋后问斩,衙役陈必森受贿包庇,滥用职权,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秋后问斩,其余人等犯杀人,谋害宗室之罪,压入地牢充当苦役。定海会欺压百姓,横行乡里,贼首当诛!其财产当全部给与辽王作为补偿。
王县尉,定海会这事就麻烦你去办了,李县丞,你去把这些人压进地牢吧。”
王县尉大笑一声,站起身来领命,定海会又不是王家的,还占了一块肥肉,虽说不能一口吞下,但趁着这个机会割一点下来还是可以的,这次自家不但没损失,反而还能捞一笔。
“领命,我必定把定海会打没,杀掉贼首,将所有财物拿回来献与辽王。”
说罢,王县尉就转身离去,前去调兵了。
而此时李县丞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可被大堂内的人们盯着,偏偏又走不开,最后只能长叹一声,领命离去,将常必远等人带走压入地牢。
“辽王,请随我去后堂,我给辽王你看样东西。”
“请。”
“请。”
曹拓和段灿走到了大树下,段灿让曹拓稍等片刻,他从自己的房间里面抱出来一捆捆的竹简。
“这些是?”
“这些是那些帮派上交的钱财与钱财的用途。”
曹拓随手拿起一卷,翻开查看。
“嘉平一年,涝,官道断,码头为水所冲,大船不得近,通官道耗两万三千铜,修码头耗七千铜。”
“码头清淤,每年耗两千铜。”
“城墙维护,每年耗三千七百铜。”
“清扫街道,每年耗一千铜。”
“兵甲维护,每年耗四千八百铜。”
曹拓看着这些,有些沉默。
段灿苦笑一声:“我是三年前来到定陶城任县令一职的,据前任定陶县令所说之前上面的人坐船来此处游玩,随口一言便许下了减免赋税的承诺。
可这定陶城中,做什么事情不要钱?
我们总不能看着这些东西坏掉而什么都不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