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众生。
白宋的第四个能力。
也是白宋认为目前最强大的能力。
前面提到过，白宋的虚道上有无数的人形光影。
这些光影高矮胖瘦、男女老少不一而足，仿佛世间百态，一切众生。
那天，白宋练武时突发奇想，展开了虚道，顿时只觉有无限众生无量智慧加持己身。
那一瞬间白宋仿佛化身千万，每一个自己都有和本尊相当的悟性，每一个自己都在孜孜不倦的修炼。
最终，仅用时一个时辰，白宋就练出了劲。
也由此，白宋对虚道的本质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武道详解》中提到了一个“灵光”的概念。
认为灵光是众生智慧之光，是生命智慧的根源，它不可消磨，不了增长。
智慧因灵光而生，顽石若得启灵，也可生智。
灵光盛则悟性高绝，天资聪慧：灵光黯则灵性不生，智慧不显。
在白启屠城的那个夜晚，尸山血海中，白宋将那片悲惨人间入画，画成之时，有无数光点自城中浮现，向画中涌来，并最终化作一条众生路。
白宋怀疑，这些光点，就是死在那个血夜的洛阳人的灵光，虚道上的光影，则是他们的灵性化身。
所以，他们才能加持自己的智慧？
那一刻，白宋心情复杂，他们生前因白启而死，死后还要受到他儿子的摆布。
这何其可悲！
白宋默然，愈发坚定查清真相，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的决心！
——
长安。
朱雀大街。
一辆奢华马车从宫门缓缓驶出，旁边跟着一匹如烈焰般火红的大马。
驾车的是一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
他是曹正阳曹公公，别看他瘦骨嶙峋，老态龙钟，一副风吹就倒的样子，但他的身份可不简单。
曹公公是宫里的大太监，入宫一甲子，随侍过六任皇帝。
十几年前皇帝像韭菜一样被割了一茬又一茬，宫里的太监也换了一批又一批，唯有他始终青山不倒，牢牢坐在掌印太监的位置上。
白宋入宫那天，就是这个老太监接的他。
没想到女帝竟然会派他老人家来给自己驾车，白宋有些受宠若惊。
当然，白宋不知道的是，这是曹公公主动请命来的。
马车里，白宋一身新衣，微微掀开窗帘，看着这十里长街。
虽然仅仅过去了三天，但再次来到这里，白宋总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白宋以灭门案为由请了个查案的差事。
出乎意料的是，小昭同意了，直接丢了块令牌给他，让他随便玩。
再看令牌——如朕亲临！
演都不演了是吧。
还说你不是女帝。
虽然总感觉被当孩子哄了，但白宋还是开开心心的接过了令牌。
不要白不要。
有了这个，自己也算正式在后宫（划掉）……长安立足了。
白宋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令牌，心情略微振奋。
此时，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大夏最大的情报机构——守夜人。
守夜人，前身为集英社，成立于十六年前，起初更像是一批志同道合的人组建的集会，直到女帝登基后大力扶持，才逐渐发展成为现如今的守夜人。
守夜人主要从事侦缉、逮捕、审问、反间、谍报等工作，组织成员遍及天下。
上到王公贵族，下到街边乞丐，都有可能是守夜人。
是独立于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之外的新的特权机构。
直接从属于女帝，也是女帝手中最强大的一股力量。
当然，女帝手中本来还有另一股强大的力量，那就是由军神白启所统领的大夏铁军。
不过，自从半年前那场虎头蛇尾的北伐，白启草草下台后，虽然军中又出了一位杰出的女将，但大夏铁军终究大不如从前。
白宋之所以前往守夜人。
一是为了今天那桩灭门案，毕竟他是用了查案的借口混出宫的，总得走个过场意思一下。
二是为了进案牍库。
作为大夏最大的情报机构，守夜人的案牍库号称收罗有天下所有的情报，你知道的守夜人都知道，你不知道的，守夜人也知道。
白宋想看看，这号称无所不知的守夜人，是怎么记载白启屠城这件事的。
本来，白宋还在头疼该怎么混进去，虽然他有瞬移，但就怕一进去就被发现了，根本来不及找到相关卷宗。
现在好了，直接举着令牌光明正大的进去就行了。
轻松加愉悦。
白宋突然感觉有这么个姐姐还是很不错的。
毕竟，姐姐的软饭真香！
就在白宋默默感怀着他和小昭之间纯洁而又坚不可摧的姐弟情时，马车外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白公子，我们到了。”
“前面就是守夜人衙门了，陛下已经派人通知过了，您直接过去就行。老奴腌臜之身就不陪您了，免得晦气。”
“曹公公言重了，您侍奉大夏一甲子，是大夏的祥瑞，怎会晦气。”
“不敢，只有陛下洪福齐天，才是大夏的祥瑞。”曹公公遥遥对着皇宫的方向一礼，又看向白宋，笑呵呵的说：“当然，白公子天地所钟，也定然会是我大夏的福气。”
白宋愈发受宠若惊，什么情况，给我戴高帽，组团攻略我是不是？
白宋推辞道：“我才疏学浅，只怕担不起太大的福气。”
“况且，大夏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能人辈出，青年才俊有如过江之鲫，比我有福的比比皆是。”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是别人无法取代……”
白宋打断道：“如果离了某个人就不行了，只能说明这不是一条正确的路！”
“那如果前方没有路呢？就好像您要去的守夜人，这漫漫长夜，总要有人来守。”
白宋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这说的，怎么突然感觉要世界毁灭了似的。
白宋搞不懂，所以选择直接问：“你们究竟想要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