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州牧府。
府衙中丝竹声奏响,一个个身材婀娜的妙龄女子摇摆着柔软的腰肢翩翩起舞。
主位上,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左手搂着一个美艳侍女,右手抱着一个娇媚舞女,享受着左拥右抱的酒水伺候,一双色眼色眯眯的看着堂下舞动着曼妙舞姿的舞女。
此人正是曹操临行前任命的徐州刺史车胄。
“报,启禀府君,陈别驾在府外求见。”这时一声通报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哦?元龙来了。”坐在首座的车胄,抬起头看向门外通传的守卫,开口说道:“请他进来。”
“诺。”
不一会,一个身着儒衫,长相文雅,面色沉静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此人正是被曹操从广陵太守调任为徐州别驾的徐州名士陈登,陈元龙。
刚一踏进大厅,陈登看着眼前摇摆舞姿的舞女以及满屋的胭脂气味,登时一双眉头微微皱起了几分,抬步走上前,拱手行礼道:“府君。”
“元龙来了,入座,入座。”车胄闻言招呼着陈登入座,随后松开搂着的舞女开口笑道:“此乃曹家送来的舞女,舞姿甚是曼妙,元龙若有中意,晚些可带上几个回府赏玩。”
陈登自然知道车胄口中的曹家,并不是曹操的曹家,而是曾经同为徐州士族曹豹的曹家,自从曹豹被张飞杀死之后,原本徐州大族的曹家就此落寞,再加上因为先前与吕布有姻亲关系,吕布败亡之后,曹家这个原本与陈家齐名徐州顶级士族,更是一落千丈,沦落到如今以舞女来取悦车胄,甚至其中领舞陈登还认得,乃是曹家偏房的女子。
然而面对车胄送自己舞女,陈登并没有领情,而是抬起手再次行了一礼,开口沉声说道:“府君,明公任命我等镇守徐州,如今吕布残军还未剿灭,依旧藏匿徐州......。”
然而陈登的话还未说完,坐在主位上的车胄,便哈哈一笑的开口打断道:“前日蒋干不是传来消息,吕布已经亡故,余下的不过是些亡命的残军败将,况且如今琅琊臧霸已经归降主公,这些残军败将闹不起多大的风浪,只需等他们一冒头,本刺史便将他们一网打尽,元龙无需多虑。”
“府君,吕布虽然亡故,但是登听闻其继任者陈谨,却并非寻常凡人....。”陈登正准备继续劝说,然而却再一次被车胄打断。
“陈谨此人确实了得,不过他无兵无地,匹夫之勇,莫非还能生个三头六臂?晾他此时也不过是带着那些败将残军,躲在哪处山头苟延残喘,只要他敢冒头,本刺史便将他擒获送于主公。”车胄并没有见识过陈谨,也只是从同僚口中听说过,特别是如今臧霸已经归降,因此没兵没地的陈谨,他并不怎么在意,甚至还想着,等陈谨什么时候冒头,将其一举擒获送给曹操,毕竟曹操对陈谨的喜爱,他可是亲眼所见。
两次被车胄打断说话,即便涵养再好的陈登,此时心中也不由的有些恼火,特别是在见到车胄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再一次隐隐带着火气的说道:“府君既然觉得陈谨此人并无威胁,那江东的孙策,淮南的袁术,府君觉得是否有威胁?”
随着陈登的话音落下,坐在主位的车胄再次哈哈笑了起来,伸手搂过一旁的舞女,开口得意的说道:“元龙,此事本刺史早已做好了安排,前日本刺史便下令抽调下邳一万兵马,前往驻守广陵与徐县,以防备袁术与孙策。”
听着车胄那自鸣得意的话语,陈登微微的闭上双眼,稳下心中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府君已经做好安排,那登便不再打扰,告辞。”说完拱了拱手,抬步向着府外走去。
然而还未等到陈登出门,只见一个士兵,快步的向着府衙跑来。
“报,启禀府君,豫州牧刘备在城外求见。”
“哦?刘备他所来何事?”听到士兵通报的车胄,皱起眉头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道。
而此时已经走到门口的陈登,也顾不得心中的怒火,看着通传的士兵,开口沉声问道:“刘备可有携带兵马?”
“启禀别驾,有部曲千余人。”士兵开口回答道。
“千余人?”陈登闻言愣了一下,若是说刘备前来拜访车胄,那随行几十人便够了,若是说前来攻城,这千余人明显不够看,一时间也搞不懂刘备的来意。
坐在主座上的车胄也想不明白,思索了一番开口说道:“让刘备进来,不过让其麾下部曲留在城外。”
“诺,府君。”士兵闻言应了一声领命,转身向着府衙外跑去。
看着离去的士兵,陈登此时也顾不得生气,反身回到了厅内,开口对着车胄说道:“府君,事出反常必有妖,刘备此人心性不小,还需警惕以对。”
“嗯,元龙且放心,本刺史晓得。”车胄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松开怀中的舞女和美艳侍女,挥了挥手让其退下。
原本正在舞动着身姿的舞女,和奏乐的乐师,纷纷行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