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携天威之人之所以从北门而入,除了通玄院就在城北之外,就是因为坐北朝南的皇宫离城北通天门最近。
如今敌方就算不是对付通玄院,尤院长和张院长也要为了保全大德的《天人之书》,而做出自己的努力。
“果然是为了《天人之书》!”
宝相寺的希昼和尚神色一沉,遍布老人斑的脸上也不由多了一些愁苦之色。
若是通玄院出事,他还可以坐视不管,可若是皇宫出事,他就要考虑佛门在大德的处境了。
“方丈,快随我去楼上的佛宝阁之中,以佛宝沟通琉璃天境,召唤护法天神之力!”
方丈本就住在希昼和尚不远处,进门就听到了这句话,他也不做他想,与照顾希昼和尚的沙弥一起抬着老人,朝着楼上的佛宝阁走去。
希昼和尚此时已经风烛残年,方丈刚一伸手,心中就是一叹,却是此时的希昼和尚枯瘦如柴,或许都没有五十斤重。
待方丈与沙弥将希昼和尚快速抬至楼上的“佛宝阁”,便不由面色一苦:“长老,召唤护法天神不仅耗费佛性,也更加消耗精炁,若是普通人或可承受,可长老你……”
普通人只要能吃饱喝足,就能辛苦的劳作一天,之后只需休息一晚,就能恢复大半精力。
希昼和尚却只有四五十斤重,方丈生怕这位佛门不可多得的长老死在今晚。
希昼和尚似乎早已看破了生死,结跏趺坐后便是忽的温和一笑:“人阳寿不过一甲子而已,就算以善恶报应转化阴阳寿,也不过多活一甲子而已。”
“我即使躲过了诸多灾劫与祸乱,仍旧受着病痛的折磨,反而不如就此为了佛门未来应劫而亡……”
“今晚无论胜败,我都会在此圆寂,佛识、佛性随护法天神前往琉璃天境得到解脱。”
“还请方丈在我肉身焚化之后,将我之佛根舍利放在第七佛塔之中……”
随着希昼和尚的述说,旁边的沙弥不由落泪。
此人照顾了希昼和尚三年多,早已有了一些感情,乍听希昼和尚即将圆寂,不由悲从心来。
方丈见佛宝绽放万千佛光,又见希昼和尚的佛识与佛性与护法天神之力结合,不由双手合十,对着那道高大威武的护法天神化身拜道:
“阿弥陀佛……”
……
“阿弥陀佛!”
听着这一声佛号,浑身穿着紫色雷霆战甲的通玄院尤院长不由一怔,随后叹了一声道:“希昼和尚,你到底还是来了!”
与道家“三洞上下,玄以相通”所不同,佛门只讲究精神上的超脱,或许有武僧修炼气血,却几乎没有僧人会去修真。
通玄院尤院长今年六十七岁,看起来却只有四五十岁模样,宝相寺的希昼和尚不过七十四岁,却已经油尽灯枯。
“尤师弟,希昼和尚,现在明面上就有六位‘天兵’层次的敌寇,我们是等儒家请来圣贤,还是现在就出手?”
修真院的张院长实际上却比希昼和尚还要大,便如此称呼二人。
通玄院的尤院长看着皇城城门岌岌可危,不由叹道:“不知‘那位’的态度如何……为了防止皇宫城门被破,我等还是立即出手吧!”
城门不仅是实质性的大门,梁京外城、内城和皇城的上空一定范围也是门神所辖之处。
皇城城门虽然汇聚了外城和内城门神的力量,却仍旧不可能阻挡得了六位“天兵”级别的存在,破门也不过早晚而已。
“诸位前辈,我等来晚了!”
两道金紫流光从内城某处飞起,随后便显露出了丞相王槐与新任工部尚书李愕的身影。
只是与之前所不同的是,此时他们手中拿的不是玉笏,而是一册泛着金光的竹简、一块透着金光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