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朝姜禾使了个眼色。

姜禾解释道：“因为我的级别还不够，建筑比其他行业要严格得多。”

李杨赶忙附和：“是啊，这些年不是常有新闻，房子塌了，设计师被判刑蹲牢的么，为了小姜助理的考虑，怎么都不合适的。”

江赫凡“啧”了一声，“那就等姜禾级别够了再设计这个民宿也不迟，小项目，给她练练手。”

李杨愣了愣，“小江总，我记得我们签了合同......”

江赫凡唤来助理，“你回去跟法务说一声，走个流程。”

李杨没想今天撞枪口上了，笑容难堪又生硬的在挽留，

“小江总，我做过很多民宿项目，拿过国际的大奖，贵集团第一次做民宿市场，也希望能打出名气来，对吧。”

“用不着，我们集团有营销团队，这片景区够大，游客多，只要各个渠道宣传做到位，基本没问题。”

江赫凡油盐不进的样子，惹得姜禾忍俊不禁。

其实江赫凡说得也没错，拿奖的设计师那么多，李杨并不是什么很有国民知名度的设计师。

更何况，除了业内人员，根本没人会关心设计师是谁，即便是大师级别。

简单勘察完，他们返程。

江赫凡邀请姜禾一起吃饭，姜禾婉拒了。

“行，那下次。”

江赫凡送走两个人，给司承发了个消息。

【你得请我吃饭。】

司承：【？】

江赫凡：【我跟姜禾还真挺有缘的，姓氏都一样，指不定八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司承：【？？】

江赫凡：【可惜，要不是你们结婚了.....】

司承：【说完。】

江赫凡：【不说了，忙去了。】

——

回去的路上，姜禾心情不错。

没有人能拒绝讨厌的上司被打两次脸。

李杨摩挲着烟盒的外壳凹凸的纹理，心烦意燥得烟瘾犯了，却又不敢抽。

坐在主驾上开车的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是个有点背景的疯子。

惹不得。

他把一只刻着英文缩写的打火机塞进烟盒里，然后拉开副驾的手套箱，将烟盒放了进去。

放完他觉得不够，于是翻开衣服的夹层，掏出两包路边扫码领的计生用品，一起丢了进去。

姜禾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全然没有注意到李杨的动作。

“姜禾，真是小看你了，我真好奇，你怎么认识的江家的人？”李杨的语气终于不再是高高在上。

姜禾耸耸肩，“无可奉告。”

“别那么小气嘛，”李杨笑着，“虽然我有时候说话是有点伤人了，但出发点是好的，就是怕你被骗了嘛。”

他一副语重心长的说：“你仔细想想，平时我在单位有没有照顾你，咱俩是同根同系的师哥师妹，算半个家人，一条心的。”

“但你明明认识小江总，却瞒着我，让我那么难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还有刚才，你那么大声对我说话，你说过你什么没有？”

姜禾听到他这番慷慨陈词，给气笑了。

合着是她不懂事了。

“所以呢，我要道歉吗？”

李杨很不喜欢她这副态度，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从来都是别人对他恭恭敬敬，屈膝于他的权威之下，什么时候轮到这种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片子给他脸色看。

他得找个机会，把她弄走。

“你这气性。”他敛起寒光，露出笑意，欲言又止，最后没说。

半途，姜禾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