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些时日?林锦游,早闻你当年京城赴科举夺得状元之名,还妄想夺得太师之位。你父亲为你不惜借钱供你学书,赶赴科举,而今你自断生路,无力还债,便想耍无奈?”领头的男子咄咄逼人,边说着,还便向林锦游靠去,直到最后凑到林锦游耳边:“要我说,你父亲就是被你害死的!”
“闭嘴!”林锦游紧握双拳,紧要牙关,怒气从牙缝中倾斜而出。
“怎么,说到你痛处了?”男子大喝一声,“来人,把这破宅子拆了,能卖钱的都拿走,不能卖的烧了!”
“住手!”不等林锦游将这话说出口,四方便有无数漆黑的人影越入木宅之中。
“卑鄙!”林锦游怒道。
“怎么,觉得我欺人太甚?林锦游,你身为一介书生,难道不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吗?”男子见到垂头紧拳的林锦游,心中升起一阵兴奋。
这出于他们对才华横溢者的嫉妒,毕竟倘若他们是林锦游,断不可能放弃状元这个身份带来的财富价值。
“我还!”林锦游按耐不住地叫道,“我把洛黎将军赠我的两匹良驹给你们,够了吧!”
“哈哈哈,好!”男子鼓掌道,“不过这个价钱,可还不至于让我放过你那行将就木的母亲哦!”
“你!”林锦游赫然而怒,抬拳便向男子打去,却觉后颈处一阵刺痛,随即眼前一片黑暗。
长暗止后,一阵火星闪光林锦游眼眸。随即,一位熟悉的儒袍身影浮现在林锦游眼前。
“你醒了?”儒袍少年将林锦游扶起,将一根野菜递给林锦游,“只剩这个了,将就吧。”
“江离陌?这里是......”林锦游将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不断组合,似是想起了什么,匆忙道,“我母亲呢?”
“不知道,”江离陌摇摇头,神色复杂地道,“我将那群盗贼制服后,想先进屋搜寻一下是否有伤亡,毕竟先生也曾与我说过你母亲的身体状况。”
“我要回去找她。”林锦游正想起身,一阵剧痛将他压倒在地。
“被官员带走了吧。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我可做不到先生那样尝鼎一脔。”江离陌将林锦游扶起,边开口边在四周巡视。
“又是朝廷!”林锦游心中愤慨,但与此同时强烈而不可抗的无力感也由内而外冲击着林锦游的心灵。
“你怎么做到的?他们这么多人。”话锋一转,林锦游压制住即将奔涌而出的情绪,理智重新占据了身体,口中疑问而带有一丝质问地问道。
虽说对江离陌认识匪浅,但仅凭一人打倒那似是黑云压城的人群显然是天方夜谭。
“所以啊,为了救你我暴露了自己修儒的事情。那群畜生也是当机立断请人上报当级太守,我只好背着你逃出青城,来到这荒郊野岭。”江离陌语气略带抱怨,但并未显露半点恶意。
“抱歉啊。不过我不太明白,先生都只是讲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和知识,时而翻翻经文,这修儒倒未向我透露半分。”林锦游提出疑惑。
“不告诉你也正常,”江离陌巡视完一圈,靠篝火而坐,“你那忧国忧民的性子,告诉你你不得直接质问到朝廷去?听先生说,津文帝与那魔灵达成协议,朝廷下诏禁止修儒,若是被发现是要砍头的。”
“先生说,世上存在三修,出儒修外,还有道修和墨修,惜那墨修逐渐与世间消失,逐渐被外界一种名为‘科技’的稀奇玩意儿取代。儒修是我们书生独有的修炼之法,也是唯一一种修情之法。同道修不同,道修可与道相融,即入无我自道之境。而儒修则是凡者之修,并非是从道中抽取能量,而是与道产生共振。”江离陌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