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对这样自信的话面露难色,憋得嘴角抽搐,才没吐槽出声。
“直到死后他也依旧是这样的思维,依附着别人,以前他依附着那些施暴者,现在他依附着拯救者,真是。”温礼嗤笑,“我这样柔弱又弱小的身体,怎么能被别人依附?我可是会摇摇欲坠的。”
陈牧憋得脸色发青,难以呼吸,大个子缩着往陈琼身后躲。
“你看不起他?”陈琼问。
“唔,你怎么会这样想?”温礼摇头,“没有哦,人的命运不同,走得每一步都是别人不能参与的,既然没有参与过,甚至都不能站在命运者本身的角度去代入,又有什么资格在一旁评头论足,而后发表自己的看法,去看不起?”
温礼研究着锚点的第三个问题,伸手在字幕上摸了一下,感受不到任何实体,径直穿了过去。
“我只是。”温礼回头,笑了一下,语气凉凉,“在我的命运轨道上,不喜欢被人算计呢,在我的路上,我只按自己的心意来。”
陈琼和他对视,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第三个问题有答案了吗?”陈牧小声问陈琼。
温礼准备回答的动作停下,饶有兴趣地看过去,等待陈琼的回应。
陈琼表情淡然,点了点头,“有了一点想法。”
“肯定不是那群霸凌他的学生和老师,那些学生欺负他是把这些当成了游戏,他们不想要终止游戏,才会在林康死后,不愿意重新写一份座位表,那些视而不见的老师,从一开始无视是为了不惹事,也不会主动下手。”陈琼说。
“至于自杀,这个有可能,在刚刚看到那幅涂鸦之前。”
“那幅画就是提醒,不是自杀,是他杀,且整体画面呈现出一种嘲讽的意境,能将杀人案件变成嘲讽的基调叙述,最后的凶手,只能是林康的爸爸,或者妈妈。”
陈琼求证地看向温礼,“最后的答案是什么?”
“林康的妈妈。”温礼说:“一个在林康幻想中爱他的角色。”
陈琼思索着点头,越得不到越叫嚣着想要,她跟那孩子接触太少,不太清楚这点。
第三个进度条达到顶点,红色的光芒闪动,跳动着从中间拉开一道缝隙,这缝隙越来越宽,直到最后,形成一道仅供一人通过的洞,正正方方,门的形状,其内漆黑一片,神秘裹挟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像一片盛满星子的海洋。
“走进去。”陈琼率先走了进去。
温礼对这种事的了解都在陈琼的口述中,若不是她一直都很识时务,他们中间的氛围不会这样和谐。
温礼抬步跟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他重新回到了一开始的房间内,巨大的圆台,炽白的光线,圆台中央一只黄色的鸭子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