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卡尔都是以默森太太这个叫法称呼对方。
卡尔也并不是不愿意叫对方母亲,只是一开始他有些不好意思叫罢了。
后面默森太太这个称呼叫习惯了,也就不改了。
虽然称呼没换,但默森太太对卡尔的关心并没有改变。
此时的她借住手中煤油灯的光芒看见卡尔身上血迹,不由地大呼起来。
“卡尔!你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多血!老头子,快过来!”
“默森太太,请安静一点,你这样会打扰到邻居的。我并没有什么事。”卡尔出言制止了默森太太大喊大叫的行为。
听到卡尔这么说,默森太太才平复激动的心情,疑惑地问道“真的没事?”
卡尔用开玩笑地语气说道“真的没事,那不是我的血。如果是我的,我就是不应该站在这里,而是躺在医院里等你们过来了。”
说完,卡尔还转了一圈,然后跳了两下,示意自己很有活力。
“那你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说话的是一个举着煤油灯,杵着手杖走过来的男人。
男人的年纪看起来不小,他满头灰白头发,脸上也出现了明显的皱纹。
他将一头灰发梳成了大背头,在那一丝不苟的发型下是一副严肃的黑框眼镜,这加上他那身白衬衫,黑领带,棕色马甲加黑色燕尾服的搭配,让他既像是一位风度的绅士,又像是一位博学的教授。
看着挺拔身姿走过来的男人,卡尔先是很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索尔先生。”
这位老人就是卡尔的养父,索尔·路易斯。
如果说默森太太扮演的是卡尔的慈母,那么索尔先生扮演的就是卡尔的严父。
他总是滔滔不绝地以绅士的规范教导着卡尔,想让卡尔能成为一名真正的绅士。
不过,索尔只是外表严肃而已,内心也是一个很慈祥的人。
向索尔打完招呼,卡尔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答非所问地说道“能让我先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再慢慢和们述说吗?现在的我有违您的绅士教导。”
这是他在回来的路上早已想好的说辞。
今天的事情不但要糊弄过治安官,也要瞒过索尔先生和默森太太。
毕竟根据安德烈娜的说法,他现在已经是个怪物了。他不敢赌索尔先生和默森太太知道他是怪物之后对待他会是什么态度。
他舍不得现在的生活,舍不得这两个慈祥的父母。
为此,卡尔在回来的路上想好了两套计划。
一套是悄悄潜进家里,洗换掉自己身上的血迹和西装,然后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而另一套就是应对现在这被发现的情况。
看着浑身是血和污渍的卡尔,索尔沉默了少许才开口道“嗯,你先去洗洗吧。现在的你确实不太体面。”
听到索尔同意了自己的请求,卡尔内心大松了口气。
同意了就好,他就怕索尔直接上来检查自己,那他腹部被贯穿的衬衫和愈合了但又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就暴露了。
只要不是蠢人,就绝对能看出他身上的问题。
索尔可不是蠢人。